口而出:“您俩的头发和眼睛都是一个色号的啊。”
阿蒙殿下又擦起了祂的单片眼镜,祂好像决心给镜片抛个光。
“既然如此,那你又如何说我和祂长得不像?”阿蒙殿下的语气带上了些切实的疑惑,就好像祂确实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噢。因为您长的不好看。”我说。
“有趣,有趣。”阿蒙殿下微微翘起嘴角:“这话我要记下来。以后用来嘲笑你。”
啊?嘲笑我什么?
“你觉得我有长的好看的必要吗?”阿蒙殿下说,用的是问句,但祂并没有在问我:“不管我是什么样的,我父亲祂都爱我。”
这算什么,有爸爸爱的小乌鸦无所畏惧吗?
“另外,我是我父亲祂自己生的。”阿蒙殿下补充到:“我没有母亲。”
好家伙,真没妈是吧。
“喔。”我思考了一下:“原来您真是主有丝分裂的啊!”
“……有丝分裂是什么?”听到这个词,阿蒙殿下愣了一下,祂有些诧异地看向我。
我将有丝分裂的定义解释给祂,阿蒙殿下听完之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单片眼镜。良久后祂说:“不,我不是,亚当才是。”
“您细说。”我立刻表达了我的好奇心。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阿蒙殿下语气散漫,祂把祂的单片眼镜戴好:“让我们回归正题: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偷吃我的分身。呵呵,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什么?”我大吃一惊,连忙分辩:“我和那只阿蒙做的可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啊,何来偷吃一说?”
“你情我愿?”阿蒙殿下摇了摇头,伸着手指点点我的胸膛,再指了指祂自己:“这是哪里来的话?我可并不情愿。”
这种时候您和您的分身又合体了是吧?您搞事的时候又怎么说分身和本体不能一概而论呢?
我知道不能和阿蒙殿下讲道理。毕竟这世上所有的道理对祂来说,都有可以祂钻的空子。bug的含金量,懂不懂。
我很懂。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说:“我道歉,我下次吃之前一定先问问您,问问您能不能吃您的分身。”
“道歉没用。”阿蒙殿下又摇了摇头:“道歉有用,要错误干什么?”
“那我把特性吐出来还给您吧。”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阿蒙殿下再次摇了摇头:“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情愿啊。”
“没有的事,我很羡慕那些要被您吃掉的时之虫呢。”我诚恳地说。这可是大实话。
“还是算了。”阿蒙殿下看着我,笑了:“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连两份‘寄生者’都要捞回来。就让你占了这个便宜吧。”
那还真是谢谢您啊。
“这么说我可以走了?”我试探到。
阿蒙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看得我悄悄开始用脚趾扣地,祂终于开口了:“来,我送你一程。”
“倒也不必如此辛苦。”我连忙说:“主让我长着这双脚,就是要让我用它们来行走的。我的脚生来就是要走路的呀!”
“没事。”阿蒙殿下仁慈地说:“我允许你不用。我父亲祂不会介意的。”
我会介意的,好吗?
可惜我介意没用。阿蒙殿下伸手捏住我的后颈把我提起来,祂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对北大陆不熟。”我说。
“没关系,我还挺熟的。”阿蒙殿下笑得还挺温馨:“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悬在半空中,倒也不用担心掉下去,只是后颈被阿蒙殿下捏得发麻,我缩着脖子思考了一下,委婉地暗示祂:“唔,我希望去一个落地就能开饭的地方。”
“呵呵。”阿蒙殿下按了按戴着单片眼镜的右眼框:“很好的愿望,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真的吗?您不是要玩我,对吧?
我正想开口问问,就感觉全身一凉,眼前的景色一下子变得模糊。
天色从光亮变得暗淡,城中房屋缝隙里的太阳转瞬变成山间绯红的圆月。我嗅到一股浅淡的气息,像是沉淀已久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但它们还带着一种久远的清香。
后颈的力道消失了,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自空中坠落。
我想要张开翅膀,又或者是欺诈我的下坠,但都没能成功。阿蒙殿下在看呢。
于是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极速掉落。
夜间冰冷的风扬起我的头发,让它们发出如旗帜被鼓动般的声响。我在风中笨拙地打卷,却并不恐惧。就算是偷盗者途径,到了天使也不至于摔死。
顶多就是黏在地上砸实了,比较难起来罢了。也许还会有点疼,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我偷的够快,无论如何都没关系。
我的心跳声逐渐和风声合为一体,四肢的末端微微发麻。我知道我要到了。
我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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