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的姓名是“阿比盖尔·梅迪奇”,又或许我可以换个思路。
主是一,主是万,主是众生之父,我还可以和主姓——主叫什么来着?
主有名字吗?没听祂提过,但是主既然曾经是……
……
我关注这个干嘛,真奇怪。
短暂地恍惚了一瞬间后,我马上决定放弃思考这些有的没的,我一个神话生物关心这个做甚?
想通之后我觉得思绪都清晰了,山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甜美了一些。
“我是阿比盖尔。”我带着某种骄傲,大声地回答所罗门。
所罗门看着我,眼睛里闪过思考的神色,祂冲我笑笑:“真是个好名字,它有什么寓意吗?”
“我是神赐给我父亲的礼物。”
我狡黠地眨了眨眼:“正如您是神赐给诸民的王者。”
听了这话,所罗门了无生趣地拍了拍我的脸颊,好像对我失去兴趣似地移开目光,拢着伯特利的侧脸和他咬起耳朵。
祂知道我是谁?
我对此有些期待:我应该不会那么没有名气吧!一定不会的吧!我好歹也是天使啊!
他俩若无旁人地聊着,却因为律师的扭曲而什么声音都没有传进我的耳朵。
但是你们不会以为我没有办法罢!我可素偷偷人!偷听这种事情,我们偷偷人最擅长惹!
不对,偷偷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明明是你们自己说得太大声了!怪不得咱!
如果说所罗门的扭曲是一张网,那么我欺诈时所做的就是在不碰上其中丝线的情况下钻过去……我很专业,因为我是一只阴暗的小蘑菇,惯喜欢听人墙角。
但是你们要相信,之前智天使大人在背后说风天使列奥德罗大人没脑子被祂追着打,还手之后祂们两个互相打,打塌了新修好没多久的神殿后一起被副君大人殴打——这种事情的起因肯定不是因为我,一看就是阿蒙殿下干的!
什么,你说阿蒙殿下去了北大陆玩?恼,祂难道没有分身吗,我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我有奥赛库斯和伊西斯做不在场证明的呀。*
所罗门压低了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像是某种透过水膜传出的低音弦乐,叫我耳后的皮肤一下子紧了紧,就是内容令我一下子不愉悦了。
所罗门!坏!祂和伯特利说的话居然是和我没关系的!搞什么啊,问得那么正式结果完全不关心么?
你们北大陆人,蛮夷!
……咳这话在心里说说得了,要是被其它人听到可就是歧视,不太利于团结啊。
不过还不等我翻个白眼,转过身,离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不成体统说悄悄话的家伙远些,伯特利就按下所罗门的手,用那双蓝宝石一样澄澈的眼睛看着我,动作很自然地冲我照了照手,问我要不要和祂们一块走,去那传闻中的不死鸟的神国瞧瞧。
看见他这动作,我不由得无端抬头向后方,看了眼夜幕下的山巅。伯特利和小安没见一面确实是有些可惜了,我有种直觉,祂们是一定能处的很好的。
而且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刚刚的举动有那么一点点像主?哪里来的错觉啊!*
至于伯特利的邀约……为何不呢?
我想也不想,就像一只见了甜美多汁的果实的鸟儿一样凑过去,抓住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衣摆蹭了蹭,而所罗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扣住伯特利的右手,被伯特利拉着走了。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了,我们相识,一起走了,走上的是同一条道路。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啊。
日后登临神位,成为黑皇帝,遭受所信任者背弃的所罗门,还是被称为神明之下的第一存在,万门之门,毅然与所罗门分别,并别离故乡千年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我是永远也没能知道祂们当年决定带上我的原因的。
至少当我们一同悉悉索索地踩在雪地里的时候,我们之中没谁想到我们此后会一起走得那么远,又分别的那么仓促,而且那样纠缠不清,直到迎来那个尘埃落定的结局。
唯一知晓的存在,祂在早已遇见这些荒缪的剧目后,却只是三言两语规划了一个合理的轨道,之后便沉默着,将我的那对友人的命运带进了坟墓里。
……我要如何才能不恨你?我要如何才能恨你?
伯特利·亚伯拉罕和所罗门都没发现阿比盖尔那小小的偷听行径,但是所罗门真正同伯特利·亚伯拉罕传达的话语,阿比盖尔是没有听到的。
不错,阿比盖尔作为偷偷人的业务当然是很熟练的,可是这自从生下来就在造物主光辉的神国里躺平的天生神话生物怎么能识得由凡人一步步爬上来的非凡者的手段?特别这非凡者还是造物主选定的王,还是失序的天使!
毕竟谁家套娃只套一层啊?
但是伯特利·亚伯拉罕是很想回到那个时候把所罗门拎起来,晃晃祂脑子里有没有水的。
因为阿比盖尔是一见了那灵界深处的城市就扑了上去,趴到石门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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