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个名字,铠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眸子湿漉漉的,他的两颊浮着不知是被酒意还是被情欲染上的晕红,嘴抗拒地抿起来,手下动作却不客气,蜷指握住百里守约在他掌心里翘得老高的肉杵,狠狠地抓了一把。
“唔……”喉间泄出一声轻吟,揶揄不成反被人捏住了命根的百里守约却半点没生出危机感,只觉得心上人这样子可爱得紧。他心中自知答案,故而不再强求回答,握了那人垂在侧边的另一只手放于自己胸前,一同安静聆听着那之下怦然跳动的心脏。
“我爱你,只爱你,”百里守约说着,只恨不能把心剜出来给他看一般,眼睛直直地望进铠淡色的瞳孔中,“我一直都在爱你,阿铠。”
他们不常说爱,床笫之间自有其他说不完的淫词艳语,说爱反倒显得遭情欲驱迫似的,而百里守约无比确定,这脱口直言的爱意与他此刻膨胀的下半身无甚干系,他对面前人的情动,从来由心而发,扎根于行。
除了情事里被做到极限时,百里守约很少看见铠哭,但此刻那浅银眸中水光流溢,竟陡然落下泪来。他忙用唇去接,却觉那泪咸苦涩然,烫得自己心尖一颤,随即便是汹涌而至的心疼。抬起手臂把他拥得更紧,轻吻不断落在怀中人眼睑颊侧,直到用体温全然蒸干了那泪痕,才顺着向下吻住他的喉结,再挑起彼此的情欲来。
最终铠攀着他的肩,被他掐了腰面对面地进入,骑乘位让那前端顶得很深,像是整个人自下而上被穿透了似的。铠却好像浑然不觉不适,双腿半撑在椅缘两侧,主动在他肉柱上起伏着吞吐起来。
铠勉强支撑发软的双腿已是不易,再加上位置所限,那肉根每次只浅浅抽出一截,便又借着体重全然插进去,顶得他回回都要伏腰喘息片刻,才能再继续。这般温吞的抽插总归不尽兴,但百里守约却乐得看他主动,那人一向白净的脸庞此刻酡红难消,眼尾眉宇间皆是噬魂媚意,惯常的清冷矜持抛得精光,光是想到放在心尖上的那人此刻正在自己胯间辗转磨蹭着,主动肏弄自己,内心的满足便已经超过得要满溢出来了。
而情酣时分那贴着他耳畔轻声呢喃而出的话语,更是直接让百里守约如个初经情事的毛头小子一般,径自毫无征兆地直泻了出来。
那声音明明绕在他耳廓却像是响在天边,迷蒙又清晰。
“守约,”铠衔着他的耳垂,轻轻低声道,“我爱你。”
正月十五傍晚,铠亲自煮了元宵。
那圆子颗颗分明地镶在碗里,白白胖胖的煞是引人食欲,百里守约咬了一颗尝了,扬起唇角满意地点了点头,笑说“阿铠的手艺怕是快要让我拍马不及了”。对于此般名不副实的称赞,铠只是笑而不语,他又饮了几杯酒,不知是否有些醉了,主动执了勺子蹭到百里守约身边,一颗颗喂他吃了下去。
除夕时听鞭炮看焰火,元宵时,便是猜字谜看花灯。
百里守约知铠一向喜静,也怕两人偶尔放浪形骸的作风被他人撞见惹他尴尬,故而自铠来盘阳宫起,这里驻扎的属下仆人便向来不多,逢年过节时,就几乎全然放了假,只留了几个把守机要处的暗卫,连日常照顾起居的下人也遣了回去过年。暗卫向来行无声息,来去无踪,这偌大朱雀楼盘阳宫内,倒好似真的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华灯初上,两人于偏院一片空地之上并排而坐,身子底下铺了厚厚一层温暖裘皮,正抬头望夜空中漂浮着的万家燃放的花灯。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后,百里守约不知从哪也拿出一盏花灯,又从身后桌案上拿了两人之前互猜字谜时用的纸笔,要铠与他一人写一句愿语置入花灯中,且不得互相偷看。
铠望了他兴致勃勃的笑脸半晌,到底没舍得驳他,他捏着笔望了那空白毡纸片刻,很快便背过身书写了数笔。
随后不久,百里守约也写好,转过身来看向他,表情像个邀功的孩子:“阿铠,我们放花灯吧。”
那花灯最后,并没能飞到天上去。
笑容僵在脸上,百里守约甫一迈步,便觉头晕目眩,眼皮如同坠了千斤秤砣一般,直直地往下坠。浓烈困意袭来,指间花灯倏然落地,他一个踉跄身子前倾,差点栽倒在地。
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翼间嗅到那熟悉的冷香,百里守约一阵心惊,一手指尖猛掐手心试图保持神志,另一手紧紧攥住触手可及的布料,启唇欲言,却觉意识混沌,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铠将他安置在绒铺上,站起身前,根根掰开了他紧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指,阖上他兀自强撑着不愿闭上的眼睛,轻声道:“睡吧,守约。”
他本欲直接离开,却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又看了他一眼。最终,他反身半跪下去,俯身在百里守约额头落下轻柔一吻,喃喃道:“守约,你瞒了我三年,我骗了你五月……算我们扯平了。”
在百里守约兀自想要看清、却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那片蓝袍衣角像花一样旋身而起,又飘落在地,随后便打着转儿地渐行渐远——再也没有回来。
百里守约再醒来的时候,正安稳地躺在那暖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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