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的心意。然而这本无可厚非,他在那个夜晚主动或被动说了许多淫词艳语,其中不乏些情呀爱呀,原本也没什么。可他若身体敞得太过亮堂,不在雨露期却也仍频频向天子索取,还总是本能地想去吻他,不给亲便独自泪眼朦胧,那么再迟钝的木头也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哪有人装样能瞒得过陷入性事里的身体,乔一帆的身与他的心都系在他一人,予取予求。邱非曾不期然想起他们的洞房花烛,高门侯爵之子被如此折辱,却也只是脸红心跳,并不显得犹豫或厌恶,邱非原本以为那是皇后心性过人,如今却意识到那里头还有着秘而不宣的期许。
乔一帆执着壶,给两人倒一杯茶,撇去杯口的茶沫,而后饮了一口,笑说:“陛下抬爱,怜悯起我这样一位无权无势的地坤。嘉世民间说新帝鼎正革新,手段严酷非常,然而依我之见,陛下却是太过公正严明,与其说残酷,倒不如称仁慈更多。”
他语调揶揄:“夫妻相处毋须依循法理,不尊崇你来我往,不计较公正得失。我若心悦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纵然也想要得到回应,若得不到,也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情,断不会哭哭啼啼惹人清净。日子过得太顺畅便难免要找麻烦事来为难自己,比如我”
乔一帆敲碎用作佐料的冰,晶体融化带出一阵含蓄的草药气,而后将那盏茶递给邱非,舌尖轻挑,嗓音中含着龙井的清香:“我就是喜欢了,也不犯法,陛下管不着。”
邱非静默片刻,瞳孔中露出些无奈的笑意。他饮了口茶,落碗后那笑意便散了;“我拿你没办法,你若执意如此,便只能委屈你。”
“那就让我委屈着吧,”乔一帆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帆风顺坐吃山空哪有什么乐子,求不得才显出兴味。我如今享受着呢,陛下不要来打搅我这点娱乐。”
话茬便这样草草而过,再深入下去没什么意思。乔一帆看向那段摊在桌上许久的社稷图:“这副便是今日我大哥献来的那份么?怎么将它带来了。”
话题从情事聊到政事,便回到了令人舒适的气氛当中,邱非显得更自在些,不自觉坐开了腿:“国舅方才告知,老师出发前拿它替换了原来要献上的礼品,只说上头有他的寄言可解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乔一帆追问。
“无人告诉你?”
“我并无什么耳目,陛下也不再来坤宁宫,难免消息闭塞。”
邱非道:“无事,宫中知道的人本也不多。”
乔一帆意味深长:“陛下在试探我。”
“哪里敢,”邱非瞟他一眼,“真是忙忘了。近日躲你是真,几无闲暇也是真,索性让你待在坤宁宫,好让我专心做事。”
乔一帆小口小口饮着茶,笑问:“陛下看到我,便不能专心做事了么?是吩咐宫女制的甜点难以入口,还是臣妾中人之姿不堪入眼?”
“少打岔,”邱非索性在他额顶轻轻敲了一记,“直白告诉你无妨,旧朝太子先前兵变失踪,这你是知道的,如今有人称在临淄边境见过他,彼时正同一位颇有权势的胡人番客举杯对饮。”
这话一出,乔一帆不敢再打趣。
旧朝昔日的末代天子起初也是励精图治之辈,老来却也沉迷丹药美人,昏聩非常。先太子是其嫡长子,依他昔年所见,质素品性远不如流放异国的质子,老皇帝有意放权交代他的政事总是执行得差强人意,私底下却也提前享受起储君的奢靡气派。邱非回国后先是蛰伏过一阵子,在朝野诸多皇子中籍籍无名,然而不知怎么的,先帝临终前下的召旨却道先太子德行平庸,不堪为君,改立邱非为储。上头的字迹与印章俱全,还有禀笔大监从旁作证,这确是先帝亲笔所写。
帝崩后,廷野震动,先太子反叛,带领其豢养的府军提剑直逼太和殿,遭早有准备的新帝反歼,私军死伤大半,却护送其逃出生天,其中自然也有禁军门卫放纵之故,后来叫新帝好好清算了一笔,却仍不见废太子踪迹。大半年过去,太和殿的朝臣里头他的拥趸早已清洗大半,少数转投新帝,少数门阀动不得,但嘉世王朝是全然属于邱非的。虽说新帝上任之处所檄政令也曾略失过偏颇,以致世家震动,然而这段时日过去,好歹也维系住了其中的平衡。
然而皇帝遽然病逝,临终前改召,新上任的皇帝此前不显山不露水,此事透着诡异,私底下不免有人揣测,道如今这皇位得来的言虽顺,名却不正。新帝纵然勤勉,保不齐却是用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爬上来的。然而就连邱非本人也不甚在意这些杂音,平头百姓酒足饭饱妄议几句朝政,这哪是管得过来的事情,高处不胜寒,这种不痛不痒的声音撼不动他如今的根基。
“胡人”乔一帆若有所思,“陛下这是有的忙了,这副社稷图,如今可看出什么端倪?”
邱非道:“并无。”
乔一帆微微俯下身一些,就着烛火仔细扫视那副图,散发扫过邱非的袖口,几缕绵软的发尾坠在他的腕骨与虎口。这画的已不仅是嘉世的地图,更有边塞过外的少数部族与其他汉人国度,然而笔触墨迹都无特殊,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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