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般刺痛,但他几乎感觉不到。
你的脸很白,以往因为红色总是遍布你笑着的脸庞,你会因为他随便什么暧昧的话而这样变红,他一直感到有趣,但现在,你几乎像死人一般,不再回应他的任何话语。
一人冲上前妄图攻击他,路辰有些疲惫地抬起一只手驱赶了那人,他的另一只手颤抖地抱着你,你无意识地动了动,他就把你搂得更紧,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仿佛怕你离开。
路辰低下头,下颚抵住你的额头前的发丝,轻轻磨蹭着,铁锈味搅乱着他的感官,他的呼吸在你的皮肤上艰难地颤抖。
好痛,你在失血的混乱中做着口型,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不会痛的,不会有事的,他想要像以前一样提起嘴角,但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鼻音,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谎话。
我笑得一定很难看啊,路辰想着,将头完全埋在你头发里,她该怎样才能活下去?他知道那个答案。
路辰果断地摸上自己的尾巴,身旁的火焰燃烧着围起了他,仿佛某种仪式,他的身体一直在因为痛苦而颤抖,但他却稳稳地抱着你,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你会没事的,他用着温和而决绝的声音轻声念出你的名字,像一个郑重的约定。
你来到这个荒郊野岭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腿部受了伤。
你所有用来通讯的东西都已经没电了,联系不上任何人,眼皮也变得沉重,只能凑合着找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会,以便后面的行动。
你躺在地上,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这个山谷足够深也足够隐蔽,附近的村庄一直对这里避而不见,也许就算有足够的体力找到出路,也不一定能出去,也许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了。
你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想到自己的一切,感到内脏变得沉重,昏睡感越来越重。
你缓缓闭上眼,你的一切天旋地转,现在沉静若死。
一个毛茸茸的触感忽然出现在你腿侧,把你吓得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拎起了这个不速之客。
毛球……?你盯着眼前这个眨巴着眼睛的雪团子,团子的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两下,又放下。
小心我把你烤了吃了,你面无表情地威胁道,一松手,团子似乎真怕了一样溜出了你拿来遮挡自己的灌木从。
怎么会有狐狸长一双绿眼睛的,你心说,刚想躺下,一双毛茸茸的狐耳从树叶里钻出来,笨拙地动了动。
你挑眉,看着它小心地叼着一些草药摆到你受伤的那只腿旁边,十分灵性地看向你,宝石一样的绿眼睛亮晶晶的简直是像在讨要夸奖。
你将信将疑地拿着它给你的草药,摸摸它的头,它就亲昵地蹭蹭你的手,顺滑的皮毛触感不错,你盯着它的眼睛,一时没有其他动作。
它似乎发现你没有用它的草药,有些焦急地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它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
你好整以暇地看着它的大尾巴甩来甩去,它似乎终于受不了语言的不通,灵活地从你的手下离开。
你以为它离开了,直到一个温柔中带着几丝懊恼的声音响起,那个草药什么都能治,如果不信,我涂在身上给你看看可好?
你好奇地靠近声源,一只指节分明的清秀的手忽然拨开树叶,露出一截奶白色的满是挂饰的衣袖,红色的带子垂下,牵引着你的视线。
你再动的话,伤势会更严重的,衣袖的主人带着几分委屈地说。
你看着他毫不和谐的堪称华丽的服饰,随口说道,你是……狐妖?
他似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嗯了一声,那我信你,你说着,就要拿药草粗暴覆上你的创口。
等一下……!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有点像风铃,你想不愧是狐妖,凑过去有些好奇他的脸是不是在惊慌失措。
他从灌木丛里钻进来一个头部,正好对上你的脸,你们吓了一跳倒到地上。他一只手撑着,你甚至能看到他洁白的小臂在阳光下微微用力的样子。
一片树叶顺着缓慢地飘落下来,现在是春日的正午,郁郁葱葱的树影在他被阳光染得金黄的毛发中投下,在仿佛泛舟般的绿意中显得隐隐绰绰。白色的菜粉蝶落在他翘起的眼睫上。
他头顶的狐耳抖了抖,浅金的发丝落到你的脸庞,同样金色的耳饰因为动作摇晃着,晃住了你的眼睛。
这样覆,会很疼的,他的表情很淡,带着一些朱红的眼尾微微垂下,碧色的眼睛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
他离你离得很近,几乎是呼吸可闻,也许太近了。他的耳垂上是一根极长的耳饰,青色的缎带带着一丝草木的气息落在你鼻尖。
你感到脸上不自然的热度,别过眼不去看他大开得也许露出粉果的衣领,他似乎注意到你脸上的异状,貌似好奇地歪了歪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狐耳尖又动了动,你拼命忍住去摸的冲动。
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没有起伏地继续用温和的声音开口,我来替你包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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