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迁居到了佛罗里达,不过这阵子我应该会去俄亥俄一趟,到时候我们可以约出来会会面呢!」
答应了狄尔後,我挂上了电话,毕竟房东再三叮属要是出现吓si人的电话费肯定会下逐客令,另外一方面我的确也不知道该和狄尔都说些什麽好。
我继续蜷曲在那充满霉味的沙发之中,此时内心有一阵欣喜,却有一阵空虚,百感交集,脑袋中窜起和狄尔相处的时光。
在那个彷佛无天日,灰天暗地的小地方,唯一像是人类的只有我们两人,不,或许只有狄尔一人,现在我慢慢感觉到自己也像是头抓狂的野兽,如果说在监狱中的日子是最绝望的。
那狄尔无疑就是那个带领我走过绝望的人,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机会道别彼此。
此时,门上传一阵敲打,我走到门边,透过门中的圆形小窗口望出去,却看见一只眼珠子瞠得极大,猛地盯着里面瞧,那眼珠子滚动了下,门外的问了句:「嘿,杰森你在里面吗?」
从眼珠子的se泽判断,对方无疑就是李梅,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头痛,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跑到宿舍门口找我。
我微微扳开了门,从门缝中瞥了梅一眼,没好气的说:「嘘,别引起sao动。」
她皱眉,匪夷所思的重复:「惊动?什麽惊动?」
我打算直接甩上门,她倒倔强,两手狠狠的塞在门缝中不让我阖上,嘴中大嚷着:「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不想被误会。」我板着脸说。
我注意到我隔壁的邻居用着诧异的眼神看向我们,在宿舍这边早就有了「布莱克是jg神病院的常客」这种谣言满天飞了,我这「jg神病人」有nvx访客的确是也算是一桩大事。
梅蛮横的拍打着门,我倚靠在墙壁边,无奈地吐了好几口气,终於隔了五分钟,拍打声戛然而止,我透过小窗口再次望出去。
梅依旧站在那,她整张脸缩在一块,气得不能,让她继续站在那边只怕会引起更多误会,无奈之下我还是将我最後的那道「防线」敞了开来。
梅走了进来後,没好气的踢了下一旁的桌角,她迳自绕到破旧的沙发上,就这麽一pgu坐了下来。
「你最近显得很闷闷不乐,是工作上不顺吗?」她顺势问道。
我走到厨房倒了杯开水,嘴角忍不住上扬,工作不顺?我倒希望是工作不顺,现在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花瓶,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
我并未给予梅答覆,只将开水递到她面前,眼见我没回答,她拿起了水喝了一口,继续问:「你觉得……和小时候相b,我改变了很多吗?」
我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渐渐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模糊了街道的景观,滴滴答答的声音更让人惴惴不安,梅一并往我注视的地方望去,隔了许久,我才开口说:「以前的你是单纯天真的,历经了这世界的一些事情,我觉得我们都改变了。」
「可是你心态的改变会促使我的改变。」梅说着,她转过头来看我。
雷声落下,拍打在窗户上头的雨滴更加激烈,原本静谧的空间变得吵杂,说起来也奇怪,这份「吵杂」却使我感到更加安心。
走在时间的路上,我不认为我有多少改变,或许人类多多少少会有顿悟或者是反省,但是我唯一感到後悔的,只有那一扇门……那扇在年幼的记忆中,未能关上的门。
那道门一旦敞开,我便也失去了人生中太多的东西。
但是要说绝对的後悔,也不见得,现在的杰森是自己的过去所造就的,或许这就是他人口中的「成长」。
梅脸上的表情有些欣慰,「你记得吗?以前我们曾经在俄亥俄州的小店中看见梵谷的画作。」
我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情,但我隐约记得在隔壁的布料店中挂有好几幅梵谷的仿画,梵谷的画绚丽缤纷,即使年幼看不懂画作中的jg神,光是站在画作「星空」前方,我的目光也会随着它的笔触四处流转。
「去年博物馆展出了梵谷的画,你有去看吧?」她问。
我疑惑的挑起半边眉毛,问:「你怎麽知道?」从她疑问中我感觉到了满满的笃定。
她淡淡莞尔,却又有些神秘的回:「因为我是最了解杰森的人。」
她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虽然想要反驳,我却也无从反驳,简直像只被她紧紧攫住尾巴的猫儿,而她忽地举起食指,在空中划着圈儿,那流转的模样立刻让我回想起梵谷的「星空」。
「我常常怀疑……梵谷眼中映照出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星空、夜晚的露天咖啡座、马头以及奥维的教堂……他眼中的世界是多麽的bang。」她兴致b0b0地说着,双眼炯炯有神。
在去年参观梵谷的展览的时,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他的自画像,他眉头总是紧紧的锁在一块,他看起来是如此忧郁,然而我却在那些眼神中察觉到一丝纯洁以及美丽。
梵谷在晚期进入了jg神病院,最後在麦田之中举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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