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了,和他对上眼,回以淡淡的笑。
他先是一愣,接着别开眼快步走向楼梯,试图说服自己,耳後的热并不是因为那有淡淡烟硝的、太诱人的笑。
表演很不错。
音乐怎麽剪、动作怎麽编排,全都跟了流行,却也不至於把经典的基本的抛得乾净。给个九十分吧。陶珺翔想。街舞社才退场,他就往林映筑的肩上倒,直睡到所有节目都结束。
隔天,社团活动的日子,他不顾林映筑还思考着文学社团的合适x,拉着他就往练习场地去。
「为什麽非得陪你运动。」林映筑皱着眉说:「真是孽缘,都想可怜自己,还要被你荼毒三年。」
听他抱怨,陶珺翔侧过脸,选择x答了话,「因为你欠c。」
「妈的,你这混」
「c练的c。」他打断他,笑得恶劣,「这样不行吧,忘了我们约好满十八才能玩吗,小筑筑。」
「闭嘴。」林映筑失笑,送上惩罚x的一拐子,「当我听不出四声和一声的差别吗,你这混蛋。」
他们一路闹到练习场地。是在t育馆的地下室,换气窗下的角落早有人聚集,穿蓝set恤的一面闲聊、一面热身。而穿着制服、看上去有些紧张的,大约都是想申请入社的新生。
那个人也在。
没有接近那开始相互攀谈的人群,他和昨天一样,倚在墙上,塞着白se耳机,闭起眼睛轻轻踩着节奏。太长的发今天没有紮,明显不合校规地越过衬衫领子,隐约的狂妄。狂妄得令他羡慕,又无法不被x1引。
後来他们都成了正式社员。
点名的时候,陶珺翔知道他是五班的徐璟明。开学两周,就因为没一处合格的服仪吃了警告,大地板跳得很好的、耀眼得刺眼的人。
新生大概就那两个吧,五班的徐璟明和九班的陶珺翔。有次他提早热完身,往地下室走的时候,听见二年级教学的闲聊。还没能反应,就有另个人补上一句:是都不错,不过大地板还是徐璟明b较稳。
他愣了下,旋即咬着唇转身,回c场一圈又一圈绕,直到林映筑上来喊他才停。
学长们说的他都明白。大地板除了技巧,臂力也重要,但他偏瘦,小地板定格的能到位,大地板的手转或风车却不稳定。一套舞里最亮眼的几个动作,他做不来,那个人却都可以做到。
陶珺翔很生气。气自己,也气那个人。
他找了机会堵到五班另一个社员,摆出一脸流氓样子,去套关於徐璟明的事。成绩也好、听什麽音乐也好,和练舞扯不上关系也无妨。那个几乎没什麽情绪的人的所有,他都想知道。从边框开始拼凑一幅千片的拼图一样。
林映筑问过他,跳得好的并不只徐璟明,他又为什麽那麽在意。他想了很久,只给了就是不服气这样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骄傲又坏脾气如自己也不是不曾低头,自己再清楚不过,所以绝不只是赌气或不服输那样简单。但即使明白,即使烦恼,他仍然找不出答案,只能试图说服自己,必须先透彻地了解一个人,才有将讨厌说出口的资格。
直到那天。
「喂。喂,我在叫你,那个长发混蛋。」
晚上七点刚过,跑道点了灯,从换气窗透进t育馆的地下室。陶珺翔走近蹲在墙边的那抹身影,冷冷开口。
昨晚他第一次跷了练习,或许,之後也会缺席得更频繁也说不定。
是五月了,期末考、与他的十五岁结束後,便不能再任x说自己什麽也不懂了。很多事仍然陌生、方向和未来也是模糊,时间却b着他们必须藏起懵懂。社团也一样,有人卸下职位离开,有人补上,谁也不能阻止的循环。
即使不能阻止也能做些什麽。曾经他这麽以为,直到昨天,他在练习前听见关於下届社长的讨论。
──选g部?做做样子而已,社长早就内定是徐璟明了。
他并不认为对方没有资格。那人的实力他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从不和对方交流。他想挑战,在升上二年级、被迫变得成熟之前,说服自己并不b对方差那麽多,只b一场也好,用最好的一场表演输得漂亮,也就够了。
所以他很生气。直到最後都得不到竞争资格的自己,逃避以实力说服人的对方,全都令人生气。
於是他去了五班,接着一个人来堵在这里自主练习的徐璟明。
蹲在墙边的人没回话。他把换下的上衣摺好,收进背包,扯断束着马尾的橡皮圈,才起身回过头看他。
「你哪位。」
简直坐稳了位置就看不起人。陶珺翔咬了下唇,g起挑衅的笑走向他,凑得不能更近,「你是五班的徐璟明吧。」
没躲开他的视线,徐璟明眯起眼,「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算得上是名人。」
凉凉的口气听着无b刺耳。陶珺翔再也忍不住,把人按到墙上。
「听说你breakg跳得不错,露两手啊。让我见识一下,是怎样的技术才能被内定下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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