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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底黑纹的虎皮榻上,慵懒地靠着那红衣如火的外族女人。对方见华年这副模样,倒是丝毫不惊讶,媚艳一笑,洁白晃眼的双腿换了个位置交迭在一起。
“你来晚了,” 外族女人下颌一点,指了指地上嘴唇乌紫死不瞑目的宽面大胡子,“他已经死了。”
华年皱眉:“你哪里来的毒?”
“像我这样的美人,” 外族女人赤脚下榻,走近少女,伸手轻挑地摸了把她的下巴,唇微张,徐徐朝她吐着气,“浑身都是毒。”
华年觉得外族女人的风采又与昨日不同。像是皑皑白雪化去终露出底下的尖利峰石;又像是沉封多年的美酒一朝得见天日,那般醇厚的香气,就算藏在深巷中仍旧能招蜂引蝶。
外族女人走向屋外,撇头向她扬了扬自己身上的战利品,笑称:“瞧,我有新衣裳了。”
“这么红的颜色,唯有血……” 说到此处,外族女人正巧瞧见外边尸横遍地的场景,她微愣。
不会胆怯,不会背叛。女人眸子里有光在闪烁。天生的战士。
她赤着的脚迈到一半又收回来,折回头去央着少女抱她出去。
“我不想踩到那腌臜物,你抱我出去,我晓得你抱得动,你曾抱过我的。” 她双手挂在少女脖子上,计谋得逞似地嫣然一笑,“寻间干净屋子暂且住一夜,明日再赶路。这些山匪常年劫道,想来攒了不少不义之财,我们带上,路上分给沿路的流民也好。”
外族女人翘了翘赤裸的纤足,笑道:“顺便,给我买双鞋履。”
闻此,华年点头赞成,“你倒不坏。”
外族女人又露出少女看不懂的高深笑意:“那是你没瞧见我坏的时候,你若瞧见,必定会像对这些山匪一样,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呢。”
华年听出不对劲,将她抱远了凝神与之对视,她狐疑道:“锦瑟?”
“什么锦瑟,孤乃北渊朝长公主——墨台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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