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又与己无关,眼下正值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容不得一点闪失,溪岚护着颜倾辞远远退开,方要去叫茳芏,便见女子挥舞着铁勺,弹开了那大喇嘛再次攻向商榷的铁念珠。茳芏叉腰挡在破庙前面,对大喇嘛道:“你们打归打,拆我家伤我弟子就不对了,庙里还有人在歇脚,去去去,上一边打去。”卓鲁当她是跳梁小丑,并不搭理她,气力一收,吸回念珠,又cao控着攻向商榷,茳芏生气,用铁勺捞汤圆一样在空中捞住几颗念珠,手腕一震,将念珠反弹回去,卓鲁避开,念珠打在他脚下,弄出的坑竟比他之前的还深,此人是个高手!为避开无谓争端,卓鲁还是选择迁移战地,怕商榷不追来,他瞄到躲在暗处的商榷手下银飞练,擒住她就走,企图将商榷往野地引。商榷果然跟上去,却不是为银飞练。卓鲁未高兴多久,就见商榷身后还跟着那拿铁勺的女子,他不悦质问:“我已换了地方,你作何还跟来!?”茳芏反问他:“你作何抓我阿难姐姐!?”“我又不知你与她相识,我抓她是为了引出这邪佛。”商榷已引出,人就无用,卓鲁扔了银飞练,当即发动明王经心法。他扯下身上的人皮袈裟,露出黝黑的肌肉臂膀,双手简单对空打了几招,而后对着商榷疾冲过去,跑动间飞沙走石,土地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眨眼前他还在百步远的地方,眨眼后就举着拳头出现在面前,商榷所料不及,肩头狠狠吃下一记重拳,骨头似有碎裂之感。小活佛肺腑受震,吐出一口血。“上师!”银飞练吃惊,自认识商榷以来,她还从未见过她被人伤过,如今还没交手,就吐了血,可见敌人之强悍。“十几个活佛喇嘛,加起来该有几百年功力了吧?好好好,好得很。”商榷伸出舌头舔掉嘴角血液,目光贪婪地上下打量对方。卓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一拳打在她另一边肩膀上,这回对方却没给他得手的机会,护体罡气一开,挡住了这下重击。“给了你属实浪费,不如给我。”商榷笑着步步紧逼。卓鲁听着她肩膀自愈的骨头咯吱声,恐惧地倒退,如梦初醒,“不止明王经……你还练了其它的……你还练了什么!?”“不论孔雀明王经,还是别的什么经,到底都是人编的,既是人编的,他们编得,为何我编不得?”商榷笑道,“《仁王般若经》上曰:“九十刹那为一念,一念中之一刹那,经九百生灭。我不编经,就取个浑名,你记好了,下去之后阎王问你死于何功,你就回她,此为——刹那生灭!”商榷越靠近,卓鲁就越觉得胸闷气短难以呼吸,直至她说完最后一个字,银飞练与茳芏见那卓鲁喇嘛的身体竟像河豚一般慢慢充气胀大,头大得像西瓜,肚子鼓得比鼓还大,皮肉被越撑越薄,眼球突出眼眶,七窍渐渐流血,直至临界点,猛然一声炮竹似的炸响,他的身体猛然爆开,血肉横飞,肠流一地,空气中充斥着腥臭气味。离他最近的商榷被血液飞溅满身,铁锈味的液体染红了她大半张脸,深红袈裟栩栩如生,她的食指从额头划到下巴,指腹一点红吞入口中,满腔锈味,填不满她的嗜血之欲。
以内力灌注敌人体内,再加以引爆,轻松将敌人炸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卓鲁的两个手下也没逃过一劫,以同样死法一命呼吁。如此歹毒的功法,茳芏在江湖上闻所未闻。“这是什么邪功?!”她问。商榷融合着体内数十股不同来源的内力,欣喜的神情一滞,她捂住心脏,咳出一大滩黑血。卓鲁还留了后手,他知道她的功法嗜血,所以特意给自己下毒,商榷没料到他为了杀死她,居然会提前饮下巨毒,不管这次刺杀成与不成,他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上师!”银飞练扶住下坠的商榷,谁知反被钳制,动弹不得间,脖颈一痛,浑身血液迅速往脖子上的伤口涌,手脚溅凉,头昏脑涨。“你做什么!”茳芏抡起铁勺将商榷打飞出去,她扶住半昏半醒的银飞练,手捂着她脖子上的血洞,痛恨地仇视地上的商榷,骂道,“你这样的人也配修佛?沽名钓誉祸害一方,佛教的名声都被你搅臭了!”“嗬嗬……是光被我一人搞臭的么?不是原来就是臭的?你以为这教是什么好货色?”商榷笑着离开,边走边道,“说什么众生平等,然而女人想成佛竟然还需要先修男身?哈哈哈,可笑至极!这么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破教,不管是密宗还是中洲一脉,可不都是沽名钓誉祸害一方之辈?我在里面,自然也就是这样的人,近墨者黑嘛,你骂我的,我通通都当你骂佛祖了,我既无我,何惧众口?”“七娘不与其联盟,便是在给自己的劲敌送去助力。”后赶到的二人看到商榷的恐怖实力,颜倾辞不由担心道。溪岚也承认:“这商榷若为敌手,于我来说的确棘手,她早成事几年,我必定不是她的对手,可惜……若世势如棋,她注定赢不下这一局。”颜倾辞笑了笑:“她差在未抢占先机,羽翼不丰,又不肯当循序渐进的奠基人,妄图一口吃成个胖子,赢不了是必然。不过她若与墨台揽月联手,对你始终不利,墨台揽月势大又果决,拔苗助长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就此改政成功亦未可知。此趟若不能成功招募茳帮主,恐怕,我们也不必去都城了。”“我愿意加入你们。”习武之人听觉向来敏锐,茳芏听到二人的对话,抱起昏迷的银飞练往破庙中去,经过溪岚时,茳芏道:“作为穆人,我是恨北渊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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