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静。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
沈行至嗤笑一声,“怎么会,我这么感激师尊,怎么会一辈子不见呢?我啊,本打算等师尊死了再来见您的。这也是见面,不是么?”
喻泽不以为然,“但你还是来了。”
沈行至叹道,“师尊,你总是那么运筹帷幄,令人佩服,哪怕是十几年后的我的窘境,你也能提前预谋……”
他的声音一点点冷了下去,“你早就知道,大宗师境,它会复发,是不是?”
喻泽笑了,这人不常笑,但笑起来就丽色惊人,宛若雪莲初绽,“是。”
沈行至从前很少见到喻泽这样明显的笑容。
他还是他的弟子时,这位宛若仙人的师尊,即使笑,也是极淡的。
他那时崇拜过这个人,想着要叫他笑起来,叫他开心才好,那时他也只是个孤僻的小孩,却会打听一些笑话,然后回去一板一眼地说给喻泽听。
喻泽就会对他笑。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笑话并不好笑,喻泽恐怕不是为了那些笑话笑的。
是觉得他可笑,才笑的吧。
太可笑了。
沈行至冷笑起来,“师尊,是希望我回来找你?”
喻泽道,“你没法一辈子都不见我。”
沈行至望进喻泽的眼睛——执着和疯狂,他没有想过,这种感情竟然会出现在喻泽的眼中。
如果是从前的他,会怎么想?
那个清冷的,如同一捧雪的人,却原来也有着这样的情态。
可沈行至心中没有痛快,只感受到一阵荒芜。
“我确实没法一辈子不见你。”他冷冷地望着喻泽,“而且,今日,我还带了一份大礼来见你呢,师尊。”
当说到师尊这两个字,语气婉转又讽刺。
沈行至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身旁沈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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