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啥?难道这人有让我一秒退烧復活的技能?而且为啥提到了两个名字,这是还能让她选吗?达亚尔没有继续解释,就算解释了,凭她现在的状况可能也没有馀力去理解。对生的本能让殷璃努力保持清醒,但现状带来的无力感,又让人想把自己就这样丢进剧痛带来的风暴中,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殷璃想起师父和师姊,熟悉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心头涌上悲伤和酸楚。与此同时,心底另一块清明的角落却回想起师父的种种教诲。她八岁失去所有亲人,从此跟着师父进入山林里清修至今刚好满十年。这么多年来,师父教她许多道理,也同样教导她该如何看待生死和无常。她父母亲人的死,是世事变化流转的一部分,无法违抗或者逆转。她自己的死,也同样是这么一回事。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可真到了这一刻,殷璃发现自己还是很害怕。明明多活一秒都是如此痛苦的事情,却依然丑陋地挣扎着抗拒死亡。在浮沉的意识中过了不知多久,殷璃感觉身边再度有人靠近。某个人握住她的手,从那里传来一股舒服冰凉的感觉,稍微缓解了身体的不适。但那份放松很快就被侵蚀掉,除了疼痛外什么都无法感知,她握紧掌中唯一曾缓解她痛苦的微冷温度,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在交谈,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杂音。等她再度从疼痛与窒息感中解放,睁眼后便望进了一双紫色的眸子。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一醒来就发现苍希在吻她,但殷璃因为方才的痛楚浑身痉挛,现在整个人仍在微微发抖,根本无力去深入思考这件事。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她也同样无法反应过来,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想起要挣扎。苍希一边小声地说着抱歉,一边退去了两人所有的衣物,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彷彿顺理成章。在泛着淡淡皂香味的被褥上,在阳光洒落地板,窗外有鸟声啁啾的小房间里,殷璃规律晃动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明。生理上极剧的痛苦,与被死亡掐住脖颈的恐惧渐渐退去,她再度能够呼吸,也能一如往常开口说话,但殷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无法思考,更没想过要呼叫,面对对方所做的事情,感觉自己并非身在其中,而是是舞台下观看着这一幕的局外人。正在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而她也无力介入。就只是看着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殷璃看着青年在自己身上动作,看着他把热烫的东西留在她里面,接着温柔地替她整理和清洁。苍希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轻柔,在尽可能不碰触到肌肤的状况下完成清理,动作与前面发生的事情產生一种巨大的诡异反差。因为这实在太奇怪了,结束时殷璃甚至都困惑了一下是不是该说谢谢。虽然她没有说,只是在苍希做出无法解释的那些事情之后,像个木偶娃娃一样,毫无表情和反应的盯着他看。一直到要换上乾净的衣服时,殷璃一把将素白单衣抢了过来裹住自己,然后就抱着膝盖窝在墙角不动了。苍希没有表现出错愕,也没有强硬地要替她穿衣,开口的语气平缓温柔。「这次失衡调解完应该至少能维持两天,你多休养一下,治疗师说可能还要吃几副药。」青年停顿了一会,似乎是由于苦恼而在思索对策,想来他以前也没有面对过这种状况,但还是试着想安抚她。「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徵求你同意你意识一直不太清醒,我不确定有没有弄痛你,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他观察着少女的反应,可什么都没看出来。「作为赔罪,澕京最近有几款很受女性欢迎的点心,我都给你带一点?」殷璃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整个人彷彿凝固了的活体雕塑。苍希拉起落在旁边的被子想替她披上,思考一会后还是放弃这么做,只是放下窗帘并关上门,并在离开之前设置了保暖的法术,以免病中的殷璃再度着凉。屋内仅剩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四周安静得只馀庭院里传来的树叶沙沙声。…她不懂,不论哪个地方都不明白。眼泪在黑暗中无声地滑过少女脸庞。一开始是小声地低泣,到最后,抱着自己这条突然就差点就要失去,突然间又莫名捡回来了的生命,她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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