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公子的冠礼,光贺信就摆满了整个台桌,来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混在里面,使劲绷着脸,免得自己露出不合时宜的窃喜。
此时仪式已经进行完了上半部分,此时,公子应在房中更换上松柏绿色绣有家徽暗纹的礼服。
“盼舒啊,宗主来了吗?”
总跟在南夫人身边的姑姑拉住我的手,满头大汗。我从没见过这位起不了一点浪花的,古井似的女人这么紧张。我压下嘴角,冷静地回复道:
“正是宗主吩咐奴婢来的。婆婆,姑姑,这里就交给我吧。偏房走水,夫人正在集合清点人数,请两位先行前去正厅。”
“这大少爷关着门,又用了什么术法”
我拍了拍姑姑的手以示安慰,又拿出了宗主的令牌,态度不言而喻。
姑姑和教习婆婆互换了个眼神,两人的脸上都是怀疑不解,但她们很守规矩,一秒也没有逗留耽搁。
我将手放到门上,感觉心脏砰砰地跳动到眼前发晕,身体也在跟着震颤。
我的公子,就在后面。我等了太久,终于,终于到了今天。
门确实被冰封住了,但很轻,很弱,并不符合公子的实力,我用灵力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正厅没人,我刚向卧房走两步,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出去!”
“我是盼舒,公子,您现在怎么样了?”
卧房里传来公子的命令,我用火焰拂去寒气,虽然声音还很平静,步伐却难以自控地加快了。
房间里,公子蜷缩在床边,换下的衣物和还没换上的衣物被扔在一边,墨色长发凌乱地铺洒在床上。
听到是我,公子惊惧地撑起身子,声音更加严厉。
“不要过来,你出去!”
“公子,奴婢受了宗主的指示,前来探查您的状况。”
我的声音沉了下去,想必脸色也很难看。又是这样,第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是我,第一个被推走的还是我。但是现在,虚弱至此的你,推不开我。
我憋着股气,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探公子的脉搏。
只一下,我就知道了问题。我手上用力,将公子的肩膀转过来。果真,我看到了公子异常酡红的脸。
“公子您,需要我的帮助吗?”
公子原本还想挣扎着移开我的手,听到这句话,瞬间没了力气,却还维持着脸侧向一边的姿势,好像在维持着最后的自尊一样。
“盼舒出去,宾客仍在,我还要”
或许是释放灵力会加重诅咒,我指下的脉搏跳动的更快了,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公子压抑的呼吸声,恐怕他说话都困难了吧。
这是情欲。诅咒以最混乱暧昧的方式作用到了公子的身上。
如果失去记忆是一种不幸,那么这大概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的幸运。
“偏房走了水,公子,已经没有外宾了,冠礼也暂停了。
奴婢不可能出去的,毕竟,奴婢也和其他人一样,很担心您。”
公子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他还想再说什么,张嘴却是一声喘息,只好用手捂紧口唇。
一时间,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但我们的心情完全相反。我在等待公子失去防守,就像等待被注了毒的猎物慢慢死亡。
我看着公子慢慢支撑不住身体,侧着滑倒在床上,已经变得嫣红的嘴唇封不住灼热的吐息,只能任凭自己发出失礼的声音。
“公子,让奴婢来帮你吧。”
没有人回应我,原本的公子已经被诅咒取代了。
我俯下身,将失去束缚的黑发轻轻拨到一旁。猝不及防地,我与原本被发丝挡住的眼眸对视上了。
原本清亮的眼眸混乱不堪,就像有人在水池不断点拨,永不停歇的震荡,迷乱色情。我的心跳空了几拍,心情从得意的窃喜突然就变成惊艳的炽热。
被窃喜冲昏了头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情欲的真实含义。我爱慕公子,却没幻想过鱼水之欢,更没有任何经验。
公子失了神的眼眸还在看着我,里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诉求。薄唇,脸颊,眼尾,都染着情欲的艳丽嫣红。松垮的中衣下露出了锁骨和半遮半掩的胸膛。
我丝毫抵抗不了这种惑人的魅力,我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放,却又哪都想放。脸上腾腾冒热气,热气还往脑四肢百骸传递。
公子是俊美非常的,总是沉迷的我再清楚不过。但比之于此,我更爱慕公子稀世的才华和拥有才华后还能保持的纤尘不染的清澈心灵。但今天我才知道,白色的公子让我倾慕,而红色的公子,会让我癫狂。我开始想这个咒术是不是能传递,因为我想更加,更加贴近公子,想要沾染、涂抹他的嫣红。
话本中受了药的男人都是无比主动,但公子就这样看着我,一副无论是谁都予求予取的样子。在这本该称为神圣的场合,只有我一人参与,这里没有公子的意愿。
羞涩,喜悦,怅然,迟疑,各种情绪的泡泡吹起又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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