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决定,唯有睡了霍少琛又ga0出人命,是她这辈子难得的失控。
「妈妈的意思……」
家里的事基本是顾母作主,顾父多是表达同意不同意,自从婚姻关系破裂到重修旧好,顾父对顾母的话是同意占多数。
「她没说,只说等他们过来再谈。」
她没有说话,低下头,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还未显怀,可她大抵是要失去了吧?别说霍家,换作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在这种状况出现私生子。
本来就不是他们愿意的,强塞一个过来是什麽意思?
就算她愿意带着孩子永不回去,她难道舍得让孩子一辈子父不详吗?都是她,因为一己之念,走错一步,之後就错了……
──趁着还没有错太多的时候,让一切终止在这里,是最好的。
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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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顾父和顾母就到了。
他们到别墅的时候,顾芎茵正坐在外头画画。偌大的画板在前,周边摆满一地的se彩调盘,并不齐整,本该执笔作画的人不在画布前,而是蜷着身子,坐在吊椅里,也不知坐了多久。
水蓝se的碎花洋装,下摆沾了一片的缤纷的颜se,不只裙子,连小腿、手臂都染上身子半边,顾母呼x1一窒,已知怎麽回事。
於是再看到她一人,神情怔怔又落寞茫然的模样时,心疼得几乎要si。
她大步上前,可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怕吓到她──茵茵发病的时候,视觉对周遭物t的远近毫不准确,常人眼里的适当距离,在她眼前可能咫尺或是天涯,但相同的是扭曲。
常人突然看见扭曲的东西都会害怕,更何况是病患。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目光忽地被画板上的se彩x1引过去──满院子的花卉se彩妍丽,线条被她巧手破坏,只余轮廓重新拼凑,g线和颜se都很大胆,整个画面异常细碎却也和谐地称得上华丽。
要是整幅都满了,应该是这样的美。
让人惊叹不已的壮丽。
可是此刻,这幅画下半部的颜se被一笔歪斜大大地划过,生生地将这场破碎的华丽,被一种仓惶的恐惧撕裂,顷刻间像落入深渊的碎片。
──茵茵在艺术绘画的天赋一直很高,她知道。所以当初一发现的时候,她便积极地培养她,希望她能到一个自己也无法到达的高度,在艺术的世界大放异彩。
直到她患了病。
好在患病之後,她的天赋并没有消失,反而因病症被激发,更上一层楼,她才稍稍从自责内疚中感到一丝安慰。
──哪个惊才绝yan的人不是身有缺陷呢?没什麽的。多年以来,她这麽安慰自己。
可是,此刻的她宁愿茵茵没有这等缺陷,哪怕她今後碌碌无为,平凡的过上一生,也b这样的好。
顾母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三步之前见她还没察觉,才出声喊她。
嗓音轻柔,就怕吓到她。
「茵茵。」
顾芎茵垂下的眼眉抬起,如扇的睫毛轻颤,这样的举止也是柔弱楚楚的味道,顾母蹲下身来,举手拂开落在她颊畔的碎发。
声音是母亲的,但轮廓在她面前挤压得难以辨认,她眨了眨眼,喊了声:「妈妈?」
顾母把她抱进怀里,哎了声。「怎麽一个人坐着也不披着外套?着凉了怎麽办?」
被她抱在怀里,顾芎茵的声音便闷闷的。「……我忘记了。」
──发病的时候,她拿着画笔僵了很久,然後起身的时候跌了一跤,就忘了。
「那我们进去了好不好?你去冲个热水澡暖暖身,别感冒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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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nv儿带回房间让她好好洗了澡,顾九芎也回来了。
回家途中有仆人向他禀报,所以到家时见到父母,他打了声招呼後在他们面前坐下。
「姊姊呢?」
顾母:「在房间呢,也不知道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我让她先洗个热水澡再下来吃饭。有什麽事,等吃完饭再说吧。」
顾九芎没说什麽,点点头。
不多时,顾芎茵慢慢地下楼。在熟悉的环境内,她还是能做到行动自如,客厅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她,见她举止无异,心下稍安。
恰好晚餐也备好,待顾芎茵下楼,顾九芎过来扶她。
四人落座後,餐桌只有动筷夹菜的声响,气氛说不上闷窒但也没有热络──都压着事。
晚饭毕後,顾父顾母先在沙发上坐下,顾芎茵和顾九芎也在他们面前坐下。
顾母神se复杂地瞥了眼nv儿的腰腹,半晌道:「茵茵,你怎麽想?」
顾芎茵敛下眼,不意外母亲的开门见山──本来就是速战速决最好,况且也不是没有答案,拖什麽呢。
沉淀了一天,她的任x已被她sisi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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