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握住她的藕臂,拉她起身。唐松筠低著头,回避他凝视的目光。韩韬不发一语,仅是把药丸和温开水递给她。她囫图的吞了药,灌了一口水,低低的说了声。 “谢谢。”“多喝点水。”他的口吻几近命令。若是平时,她一定会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激怒,进而反唇相讥,但现在一听,竟觉得莫名温暖。她果然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否则怎么会对他产生奇怪的情愫“要我喂你喝?”他觑住她,语带揶揄。暧昧的言语,令她不平静的心狠狠揪了下。 “不用你鸡婆。”唐松筠忽而绷起俏脸,没好气的回答。因为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汹涌情涛,所以她很懦弱的选择逃避。他冷凝著俊脸,黯黑的眼瞳透著些许寒意。她情绪转变得太快,态度又变得冶淡疏离,起初他确实感到不悦,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就不和她计较了。生病的人,情绪总是不稳定,这点他能谅解。“谢谢你的帮忙,我要睡觉了,请你离开。”唐松筠搁下水杯,毫不留情的驱赶他。“你的家人呢?要不要联络他们?”韩韬不为所动的询问。他无心的关切犹若一根利针,扎痛她的心,泪水倏地浮现在眼底。她的父母目前住在南部的一个小乡村里,过著单纯朴实的生活,一想起年迈的双亲,唐松筠不禁悲从中来。她有多久未曾回去探望他们?半年?恐怕不只而这段期间,她只打过几通电话而已,但也都是匆匆忙忙结束。“你快点走啦。”她倒回枕头上,顺手拉高被子盖住头,将自己包得像个蛹,不想让他看见泪水决堤的糗样。她分不清到底是气他的多管闲事,勾起她满腹的心酸和愧疚,还是气自己竟对他动了情。韩韬勾起嘴角,对她稚气的举止感到既可爱又好笑。“我又踩到地雷了?”他莞尔笑问。从她种种行为模式及反应来看,虽然她外表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但她内心却
是个尚未长大的小女孩,天真得教人哭笑不得、又气又怜。“一个人没问题吗?”韩韬扬声试探道。看看她会不会像刚才一样,又忽然开口搭理他。等待了约莫一分钟,被子里的人儿依然没有丁点动静。他敛眸沉思,伞晌,一声不吭的退出卧房,临走前还带走屋子的钥匙。良久,唐松筠没再听到他的声音,便鬼鬼祟祟的撩起被子一角偷窥,他的踪影早巳不复见。他果真如她所愿离开了,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除了一身不适之外:心头还漾著满溢的惆怅。末干的眼角,成串的泪珠又悄声滑落,濡湿了枕畔,却冲淡不了她的无助。不知是药效发挥作用,或是哭得有点累了,唐松筠迷迷糊糊的陷入恍惚状态,却始终未能入眠。头痛症状虽减轻不少,但浑身仍然发热、瘫软乏力,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蔓延全身。她只能闭上眼,难受的喘息。“好饿喔”她抚著肚子,喃喃自语。唉声叹气完,她赫然听见悠扬的古典乐声响起,似乎是从客厅传出的。混沌的脑子里填满一堆问号,她压根无法思考。她侧耳聆听,音乐一直持续演奏著,没有消失,代表这不是她睡晕头所产生的幻听。正在纳闷之际,鼻端仿佛嗅到一股食物香气“好香,什么味道?”她咽了口唾沫,脑中浮现出平常爱吃的料理,觉得更饿了。难道是小偷?还是外星人入侵?即使病撅撅的,她仍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着。心中挣扎了下,还是决定起身一探究竟。拖著虚浮的脚步走到客厅,音响确实正播放著音乐,她循著诱人的气味踱至厨房,突然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忘了病痛。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引她想这么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仅是瞠大美眸,错愕的瞪著那个正专心烹调食物的硕长身影。感受到背后似乎有道“怨恨”的目光,韩韬猛然回头,恰巧对上那对写满诧异与疑惑的眸子。他眯起眼,唇边噙著若有似无的笑容,淡问道:“怎么下床了?”她尚处于震惊状态,没听见他的问话。“松筠?”韩韬挑眉轻唤。她终于回神,仍难掩惊惶之色,只是无言的睨著他。接收到她不友善的目光,韩韬仅是一笑置之,并不介意。 “再等一下,什锦粥就能上桌了。”其实在离开前,他并末打算亲自下厨,但她孱弱柔荏的模样,在在牵引他的心思,左右著他的情绪。途中经过一家超市时,他赫然记起她好像还没吃东西,所以十分钟后,他再度开车回超市采买。他为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找到绝佳的注解—:他只是为了实现昨晚在众人面前扬言要追求她的戏言,并没有掺杂其余的感情。他黯黑的眼瞳流窜著温柔光芒,唐松筠一见,顿时心慌意乱,急忙撇开视线,想逃开他撒下的情网,却动弹不得。捕捉到她仓皇游?氐难凵瘛10?叽?拥慕刻翰唤?雌鹆巳坏牡≈20320;σ狻?br /≈gt;女人爱慕的神情与眼光,他看得多了,明白她早巳动了心,只是迟迟不愿承认。喜欢购物的女人,内心往往是空虚的。那么,会毫无节制疯狂血拼的女人,必定是寂寞得无所适从,才会藉由买东西填补空荡的心和情感。也许,她是受到之前那段恋情的刺激,才会摇身一变,成为刷卡不眨眼的“女刷手”她也并非一无可取,至少,她有一副娇美可人的脸蛋、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时而率真时而别扭的个性,让她在他心中的形象益发鲜明。但她似乎特别容易上当受骗,只要施以小惠,她便会不顾一切的付出,尽管代 价是否超过她所能承担。殊不知,最近他的心思已常常绕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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