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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苦肉计(2 / 2)

来了快能蒸熟人的热水。她忍着烫在里面狠狠泡上一个时辰。待四肢百骸的毛孔都放松了烫开了,再钻到冰桶里去泡。

可惜因为身负内力,她的身体早不像普通人那般孱弱。反复几次下来皮肤反被折腾的更光滑,人却什么事没有。

但她坚决不肯放弃。

又整来一堆衣服捂在身上,一边热的汗流浃背起痱子,一边大口大口生吞冰块。梁曼只恨自己的身体如今怎么这般结实。

很快。在坚持不懈地一再折腾下,她终于病倒了。

夜巡结束之后,应向离照常去找肖映戟喝酒。

对方大着舌头道,昨日两人打赌左使输了,他该依照赌约送一把不用的刀给他。应向离自是不记得两人有过此种赌约。还没想明白,对方已推推挤挤架着他往回走了。

推开门,应向离习惯性地先扫了眼她。

油灯幽幽燃着。她乖巧地独自窝在墙角,似是已经睡下了。

下意识将手脚放轻。

从架子上取下刀。刚准备吹熄油灯,门外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却相当没礼貌地自己闯进来。

应向离不悦地蹙紧眉打算赶对方出去,他却一惊一乍道:“咦,这个姑娘怎么睡在地上啊?”大汉嘿嘿傻笑地弯腰,很没有界限地凑上前去骚扰:“起来了起来了!”

应向离瞬间沉下脸。他揪起他领子,语气不自觉变冷:“滚!”

大汉被人高马大的左使拎得像个小鸡仔一样。他眼睛滴溜转着往外走,嘴里小声嘀咕:“…怎么不醒啊。”

快走到门口了又不死心。转头来憋足嗓门大吼:“嘿!”

这下左使的脸彻底寒下来了。

眼看对方的拳头捏得格格响。肖映戟狼狈地挡住头,悲愤大叫:“就知道揍我!…你快看看她怎么叫不起来啊!”

打开蒙住的被子,下面盖着的小脸异常苍白。她的脸颊透出股不正常的红晕。

梁曼紧闭双眼。羽睫不安颤抖着,牙齿也微微打战,身上汗珠甚至都浸湿了被褥。人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肖映戟一直巴巴地抻头看。见状,他心道坏了坏了真挺严重的,看来她今天是说不出话了。

丝毫也不敢耽搁。肖映戟忙道:“我去找大夫煎药!”应向离正慌着试探她额头,根本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药是一早就备好的治风寒的汤药。肖映戟迅速煎好端来了。

回来时,左使搂着人事不省的梁曼。他紧握住她的手腕,一边送内力一边小声唤她名字。肖映戟心里叹口气。怜悯地想,真可怜啊,又被人拿捏了…

原本她的计划是生病了半梦半醒地喊他名字,卖卖惨使个苦肉计。虽然她已经病得喊不出来话了,但看左使现在这个样子,计划应该也算成功了吧。

此时的左使明显已经无心关注其他。他压根都没想过问他是以什么理由搞来的汤药,这倒是省了口舌。

将药汁奉上,又交待了照顾风寒的方法,肖映戟知趣地退出去。

整整一天,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想着昨日的情形,肖映戟略微有些担心。借着送药的名头,他打算悄悄摸摸来看看情况。

进屋后发现,好消息是梁曼明显已经好多了。人也清醒了话也说利索了,这女人扯着嗓子正吼得中气十足。

可坏消息是,她吼的人是应向离…

唉,只要他俩不好梁曼就会反反复复来折腾他。他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整天被两个小孩折磨得颠来倒去,却硬是无计可施。

肖映戟心里难受得不行。他缩缩地躲在墙角,端着药上前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此时的梁姑娘正骂:“…谁稀罕你伺候我了!我一个阶下囚,哪能劳得左使这样大的人物亲自照顾!”说着就将额上的布巾狠狠一摔,气急败坏道,“不劳您费心了!我找别的男人也是可以的!”

左使则一直僵硬地杵在远处,和块冻死的木桩似的缝着嘴一言不发。肖映戟看着都替他着急。

瞧瞧,怪不得梁曼天天骂他呢。这嘴真跟锯死了似的气人。

正啧啧摇头看戏,那个女人却直直朝他而来。肖映戟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盯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你带我走!从此以后我跟你睡!…我是认真的!”

肖映戟懵了一会。

心里第一反应是还有这好事!?正咧着嘴傻笑点头,才发现远处左使的脸色逐渐难看。向他投来的目光也带上些森寒。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这女的有多恐怖。

肖映戟艰难地打算摇头拒绝,女人已经啪的把药夺走放一边。

接着,梁曼就拽着他袖子,头也不回地推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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