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勾了勾嘴角:“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老实说,她有这些军械的事情,在戏马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当时她曾经找过我,问我能联系到多少人马,就是准备动手救你了。”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她为了救我,连多年经营的这些家底都拿出来,我真的是亏欠她太多太多。”
刘穆之淡然道:“当时我很吃惊,而且刘毅好像也是想这么干,所以我隐约之间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攻打京城,劫持皇帝是救不了你的,只会让你身败名裂,刘毅这么干是想毁掉你的名声,这个可以理解,慕容兰是你的妻子,也极为聪明,不太可能看不出这样做的结果,我的判断是,她可能跟什么人,有些私下的交易,这些盔甲军械,也许就是那时候,这个神秘的势力提供给她的。”
刘裕的眉头越皱越深:“你有直接的证据吗?能做到这点的,只怕只有黑手党才有这个能力吧。”
刘穆之笑道:“当时黑手党也是内部分裂,朱雀王凝之想救你,青龙郗超想杀你,他们只怕是没这个精力,去给慕容兰这么一大笔军械的,要知道,谢家当年倾尽家族之力,加上作为玄武的镇守一职,多年的积累,也不过打靠了三四万套军械武装北府军,一个秘密的地下组织,能拿出这么多精钢盔甲,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刘裕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盔甲现在是作为缴获妖贼的战利品上报,进了京口的武库,而刘毅为将,征发了来援京口的三千兵马,包括京口本地也出了三千民夫,用这些装备,几乎跟妖贼船队同时到了建康,上城戒备,司马尚之的豫州兵马和刘牢之的军队也在一天之后赶到,建康城,终于安全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现在建康的民众都欢呼雀跃,以为是刘毅救的他们,没几个人知道,真正救了建康,救了大晋的,其实是你在蒜山的那一战。可惜我当时不在现场,又错过了一次可以名垂千古的战斗。”
刘裕咬了咬牙:“妖贼们只怕这两天要撤离了,上次为了抢攻京口,他们连沪渎的粮食也一把火烧光了,缺了这一大笔军粮,他们这十几万人的船队,坚持不了太久,只怕很快就要转攻他处了。”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那以你之见,他们会去哪里?是西攻豫州,还是北上广陵?或者是回到大海之上的海岛?”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看向了西北的方向:“如果我是孙恩,向西会夹在荆州和建康的大军之间,绝不可行,回海岛意味着空手而归,一无所获,那么选择就只剩一个,趁着江北的孙无终,高素等部派兵驰援京城,迅速地沿海北上,先攻郁州,取江北六郡存粮,再攻彭城!如此,可北连南燕,南逼建康,这才是唯一可取之道!”
引虏为援失忠义
刘穆之笑道:“要是这样的话,你有何应对之道?”
刘裕微微一笑:“妖贼现在兵力强大,又急于求战,锋锐一时间不可抵挡,真要是现在跟他们拼命,损失会很大,而且他们有舰队优势,就算不利,也可以上船逃跑,茫茫大海,我们无法根除。”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你真的确定要根除这些妖贼?”
刘裕的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刘穆之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不是除掉妖贼的最佳时机,刘牢之视你为最大对手,这回没有除掉你,但他知道,你在句章,海盐,蒜山这几仗,是神来之笔,现在整个大晋,甚至说整个天下,也只有你能打这样的仗,刘牢之自己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厉害,你越是厉害,他就越是忌惮,上次害你不成,以后也不会再收手。”
刘裕勾了勾嘴角:“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养寇自重,尤其是留着天师道这样的巨寇,是保护自己的好办法,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凶残邪恶,涂炭生灵,这几年东南都给他们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保自己的权势,就让百姓继续受苦,这样的事情,我不忍心去做!”
刘穆之笑道:“我们的寄奴还是保留着初心啊,还是以天下苍生为重,这是你可贵的一点,不然的话,也跟黑手党那些人没有区别了。不过,爱民之心是要以自己的牺牲为代价的,你如果真的要消灭天师道,那就得想办法再找个其他的对手,不然的话,你还真得解甲归田了。”
刘裕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桓玄?这一阵以来我马不停蹄地征讨妖贼,根本顾不上管荆州之事,听说现在桓玄跟殷仲堪和杨佺期决裂了,正在大战,是怎么回事?”
刘穆之点了点头:“我来正是要跟你商量此事的,荆州的情况,这两个月也是风云巨变,杨佺期和桓玄早就是势如水火,全赖殷仲堪多年来在中间调停,加上有共同的王国宝这个外敌,才算是保持了面上的和气,可是上次王恭起兵之时,桓殷杨三人联手出兵,想要响应王恭共入建康,结果刚到江州,王恭就败死,杨佺期见势不妙,扔下了作为先锋的桓玄,直接想要回师江陵,控制桓玄的部下家属,殷仲堪也是随之而走,桓玄是闻讯之后轻兵回追,一夜之间坐船五百里,才在豫章口追上了殷杨两军,几乎当时就要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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