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他。”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不行,他现在正是处于发作期,传染能力很强,就是羊欣,现在都是重重防护,用药水浸湿了布,捂着口鼻,这才敢来护理他,你现在是一军主帅,不能出半点差池,就算跟铁牛关系再好,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看他。”
刘裕摇了摇头:“我自幼服食了那仙草,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要是那药草还在,我又何至于这样担心呢?”
刘穆之叹了口气:“那寄奴草虽然灵验,但也只是对刀剑伤有效,对于毒气这种,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个效果,再说了,你嘱咐我去找的那个生草之地,已经有十年多没再长出来了,看来,,那个妖仙的法力,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刘裕咬了咬牙:“我这里还有一小瓶你以前给我配的那个草泥,你说可以在紧急时使用,这回我要救阿兰时给她拒绝了,现在,我想用这个来救铁牛。”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这可是最后的救命草药了,万一用了,以后你自己遇险时,如何救你自己?”
刘裕沉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能失去铁牛这个多年的兄弟,胖子,你去安排一下别的疫病之事,我现在去看看铁牛。”
刘穆之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目送着刘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
小半个时辰之后,晋军前军左武卫营,帅帐。
一道方圆三十多步宽的白色隔离带,把整个帅帐都隔了开来,隔离带外,一面“向”字大将旗,高高飘扬,即使是借着拂晓的微光,也能看得清楚,这里正是前军大将向弥的帅帐,而这位著名的猛将,这会儿也跟成百上千名将士们一样,身染怪病,处于隔离状态呢。
一身白色大褂,耳鼻都掩着湿淋淋,遍是药味的湿布的羊欣,从帐中走出,他的眼圈上,留着重重的眼袋,眉宇间隐约有一阵黑气,与帐内的刘裕行了个揖,开口道:“刘大帅,你最好还是作点防护措施,毕竟,你身系三军将士之心,万一…………”
刘裕微微一笑:“多谢羊大夫的操心,我自幼得遇机缘,服食过灵草,百毒不侵,这点小小的蛊毒,还伤不了我,如果真的命中注定让我染病不治,那就算我躲到世外桃源,也是避不过的,倒是羊大夫你,这一夜接触了很多得病的将士们,千万要小心。”
羊欣叹了口气,转过身,摆了摆手:“那向将军就麻烦刘大帅你了,别的地方还需要我,老朽告辞。”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裕一揖及腰,久久,才转身走回到帐中,看着已经可以坐起身,靠在榻上的向弥,咧嘴一笑:“铁牛,怎么样,那梦里神仙草,还好吃吧。你不是念叨好多年了嘛,这回吃到了,味道如何?”
最后仙草活铁牛
向弥的脸上蒙着厚厚的药布,只留出眼睛和口鼻,但仍然可以看到他眼中那闪闪的泪光,他梗咽道:“寄奴哥,你,你怎么可以拿这救命的仙草来治我,就是,就是对兰姐,你也没舍得用,可是我…………”
刘裕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阿兰的伤,这个药草救不了,但你的病,它可以救,铁牛,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兄弟,爱人,我不想再失去你。”
他说着,拾起了向弥那已经裹满了药布的手,用力地握着,尽管铁牛很明显地想要把这手给抽回,但仍然给刘裕紧紧地抓着不动,如同一双有力的大铁钳,将之牢牢钳住,生怕失去。
向弥咬了咬牙:“罢了,寄奴哥,都到这步了,我也不可能把那仙草吐出来还给你,要是早知道你会灌我这个东西,我就算咬舌头自尽,也不会要的。”
刘裕哈哈一笑:“要是你还有咬舌头自尽的力气,而不是象刚才那样跟个死人一样沉睡不醒,我也不会这样把寄奴草丸给你服用的呢。好了,铁牛,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别的,早点康复身体,回来帮我,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
向弥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回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兄弟一下子就倒下了,是有人下毒吗?”
刘裕叹道:“是的,而且这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尸蛊之毒,直接能钻心入肺,深入骨髓,能让你在几个月的时间,越来越痛苦,最后毒气入骨钻心,全身溃烂,无药可救。”
向弥倒吸一口冷气:“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毒?是什么人,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毒药来?”
刘裕正色道:“是谁下的蛊,我不知道,但肯定是破城之后,有人在地下的暗河里下了蛊,而且让全城的井水里都中了毒,第一批中毒的,就是驻守城中,饮用井水的人,而你所部一直守卫宫城,就成了中毒最多的部队,几乎无人幸免。”
向弥的眼中泪光闪闪:“难道,难道我的兄弟们,都没药可救了吗?”
刘裕摇了摇头:“不要绝望,也许还有办法,听胖子说,这个病不会马上让人死,还是有救治的办法的,之前江南也曾经有过大疫,虽然不一定是蛊毒导致,但也是尸毒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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