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众人不由看向苏棠和李清田。
小媳妇每日里摆摊,对谁都笑的清甜,小媳妇的姐姐就不一样了,手忙脚乱脸色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亲切,只对小媳妇好,镇子上的人没少见到这姐姐因为妹妹对旁人冷言冷语。
那天赵大官人找小媳妇麻烦,姐姐没在。
所以若是说谁会放火,这姐姐还真有可能。
可入目所在,只见苏棠红着眼睛身躯轻颤,犹如风雨中的青竹虽摇摆欲折却仍铮铮而立。
“平安镇乡村几几,总有数万之众,何堪一袋子辣椒就落到妾身姐妹身上?”
“公爹和郎君救了妾,便是妾身的救命恩人,莫不说如今妾已经是卢家的媳妇,即便不是,这几日蒙镇子里乡亲们的关照,也万不敢做出肆意纵火之事。”
“昨夜里大黑犬吠,妾已说过是何由来,尔不信则罢,还要言词逼迫妾与郎君,如今又是欲加之罪,一袋的辣椒,妾身有,医馆有,大官人的酒楼也有,为何偏偏就是妾身?”
“大官人所言五两银子的住税,妾身铭记在心,大官人的善心,平安镇上下亦可见,只是是非曲直不在大官人一人之言,一人论罪,也不是妾身自辨便可无恙,大乾律法在上,若有证据,妾身苏棠甘愿俯首。”
声有哽塞,却仍字字珠玉落地,湛湛清亮。
院外众人也悄声议论起来。
“最大的酒楼可是赵大官人家的。”
“可不是嘛,谁知道那袋
子是谁扔的。”
“说到底不也是没人瞧见。”
“明摆着欺负人家。”
“是非曲直啊,赵大官人,大乾还有律法呢~”
“就是,还有律法呢。”
“……”
众人哄声起。
赵德赵大官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好好,你们就一心偏着外人,是吧?”
赵德手指着四周,张嘴就骂,“我赵家在平安镇百年,历来的宽厚,可是有哪里亏待了尔等,今日竟因一女子与我赵家为难,你们就是忘恩负义的——”
“赵小德。”
众人声滞间,一老人拄着拐杖出来。
长衫布衣,白发苍苍,虽无绸缎绫罗,但现身之刻,四周的哄声都落停了下来。
寻常人家养不出
卢大山赶忙行礼。
赵德嘴里的脏话生生的咽了下去,不情愿也不得不拱了拱手:“阿翁。”
苏棠抬袖拭泪间认出了来人。
老人是镇中的耆老,也是她麻辣烫摊子的熟客。
老人不在意赵德的敷衍之礼,看着拭泪的苏棠露出怜色,摇着头对赵德道:“既已是卢家妇,就是咱们镇子上的娘子,何来的外人!”
“有人放火,就去衙门告发,大清早的砸门入户的,是德行了?”
老人手中的拐杖敲到地上。
四周众人纷纷点头,看赵德的眼里也俱是凉意。
赵德瞪着众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偏那些话就憋在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呵呵了声,甩袖撩袍大步的走了。
有心留意的只瞧着这位大官人走的比上回拿走五两银子住税那天还快。
……
赵大官人走了,烦人的狗腿子也走了,赵家大清早砸门的事儿就这么了了,镇子上的人们一如往常的每一日忙碌起来。
苏棠和李清田也添置了菜色往溪边洗涮。
虽比起往常都晚了些,但一路上所见众人脸上的笑容都比之前浓厚真诚。
“卢家媳妇来了呀。”
“这边水清亮。”
“……”
“谢谢大娘,大娘比昨儿看着更年轻了呢。”苏棠。
“哈哈,小媳妇就是会说话。”
大娘笑的如花儿一般。
苏棠也顺着指点往那边去。
果然比先前她洗涮的地方要干净。
“真好。”
苏棠喃喃,转头正要和李清田说话,却发现李清田已经泪流满面。
“原本奴只是想教训他们,不想还是要小娘子受苦,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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