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李珵未曾及笄,应该是住在宫里的。太医不过去,她们也无法将宫外的太医带进来。
时至今日,院正也是恐慌,撩袍跪了下来,回殿下,先帝有旨,臣不敢不遵。
去查一查,将当日在的太医的名单给本宫,休要泄露此事。
沈怀殷凝眸,语气阴沉,笑着吩咐院正,你们最好祈祷先帝下旨,若无旨意在
她顿了顿,笑容阴狠,涉事太医都去皇陵问先帝讨要见死不救的旨意。
院正恍然,一时不解,事情都已过去五年了,怎么还会提起此事?
午后,雨停了,太阳软绵绵地爬了上来,像是虚弱的病人,力气乏力。
观主给女儿改了药方,重新拟定方子,本打算离开的,但她今日过来的目的是给皇后针灸,便提醒提醒:你已喝了几日汤药,今日需要针灸。
回中宫,观主这边请。
两人先后离开,李珵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眺望中庭内的两人。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像是疏散了身上的冷意,她贪婪地呼吸,吓得女官哎呦叫了起来:陛下,您怎地开窗户了,仔细吹风。
说完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关上窗户。
李珵不恼,反而就势坐下来,一连喝了两杯水,朕饿了,弄些吃的来。
嘴里泛着苦涩,她想吃些甜腻的东西,好让自己舒服些。
吃了些甜糕后,李珵打起精神去紫宸殿处理朝政。
恰逢李瑾求见。
李珵神色不悦,不想见这个妹妹,吩咐内侍长让她先回去。
这是第一回,李瑾巴巴地过来没有见过大姐姐。她抱着孩子,感受到皇权冷漠,自己巴巴地过来看李珵。李珵不感恩,竟然就这么将她赶走了。
着实是可笑。
李瑾盈盈一笑,笑着与内侍长说话:既然如此,孤先回去了。麻烦你转告阿姐,让她保重身子。
臣明白,恭送殿下。
李瑾热脸贴冷屁股,自己得了没趣。她与李珵姐妹多年,努力讨好这位大姐姐,在她式微时也不嫌弃,如今她做了皇帝,立见高下。
人心薄凉,姐妹情分都是靠不住的。
黄昏时分,观主出宫去了,李珵见过两波朝臣,忍着身上疼,眼看着天色将黑,她忍不住疼,匆匆回宫去了。
躺在床上,侧身躺着,肩背的疼次才稍微好一些。
迷迷糊糊睡到亥时,耳边传来声音:陛下用过晚膳了吗?
没有呢,回来后就睡下了。
出了?
午后就出去了,黄昏才回来,去紫宸殿见朝臣去了。
声音戛然而止,李珵警觉,忙挣扎着坐起来,恰好撞见皇后深邃如波的眼眸,顷刻间,她紧张得不行:前面有事,我就去看看了。
嗯,还疼吗?沈怀殷并不怪她,缓步走过去,扶着她又躺下来,想吃什么,吃些清淡的,好不好?
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李珵急于表态,索性枕在她的膝上,双手抱住她的腰:我没有不听你的。
她紧紧地贴着皇后的小腹,蹭得对方后退,甚至掰正她的脑袋:不要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好好养病。院正说这是旧疾,只能慢慢养着。
我知道。李珵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心慢慢地缓慢落下来,姐姐,你恢复记忆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沈怀殷难以回答,只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良久无言。
寂静须臾后,沈怀殷主动开口:你挨打那回,可曾派人去请太医?
请了吧。李珵也是疑惑,扬起脸颊,怎地提及这件事?
皇后说:院正说先帝下旨,不准给你医治。
有这件事吗?李珵惊得坐了起来,是不是误传?
先帝平日里对她不错,只是在上官皇后的事情上过于偏执,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
沈怀殷冷笑,雪白的肌肤泛着光泽:不知。
她周身泛着冷意,吓得李珵不敢开口,谨慎地觑她一眼,随后,讨乖似的抱住她:别生气,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沈怀殷伸手,顺势搂住她,轻轻地抚摸她柔软的长发,李珵,我打算查一查此事。
那你查。李珵讷讷地,觉得皇后此刻恢复以前的气势,一时间,有些吓人。
难道恢复记忆了?
不对,不会这么快的。
李珵赶走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软骨头似的挨着皇后,开始给自己谋取好处:你给我捏一捏,好不好?
我不会。沈怀殷窘迫。
李珵立即建议:你明日去找女医去学,好不好?
这点不难,沈怀殷答应她,起来用晚膳,明日要上朝的。
她不想让她那么艰难,今日发烧,明日就去上朝,可她是皇帝,注定不能任性。
她陪着李珵用了些晚膳,医女来针灸,针灸后,李珵睡下了,好在没有发烧,但烧了大半日,人也没什么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