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豁然开朗,居然内有乾坤。
原来她手掌触碰的这一块是可移动门,隔绝了客厅与书房,门与柜面融合得很好,从外面看难以发现端倪。不愧是学艺术的,连装潢设计都别出心裁。
商枝象征性敲敲木柜侧边,“我可以进去吗?”
席宥珩被声音惊扰,抬头,看见一张面色红润的巴掌脸。
“当然,请进。”
商枝走到男人伏坐的桌子前,没往旁边的真皮单人沙发上坐,缓缓地挪到桌沿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小声问道:“您···你能帮我找一双洗澡用的拖鞋吗?我没有找到。”
席宥珩这才想起来自己为她新买的凉拖落在汽车后备箱忘记拿了,眼底漫上歉意,“抱歉,我忘记拿进来了,鞋就在车里,稍等我一会。”
“没关系,我去拿就好。”
“我去吧,你坐在这里等我,可以随意参观。”说完就离开了。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和满屋子书籍、设计稿、绘画工具以及各式珠宝成品,布局宽敞又拥挤,色彩丰富又单一,到处彰显着矛盾体。
商枝环绕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盯上桌面上平摊着的手绘设计图,宣白的图纸挤满一个个花花绿绿的珠宝首饰,几摞纸张重迭在一起,竟有旁边台灯那么高。
是她从未涉及过的陌生领域,正如设计师本人一样,也不尽熟悉。
商枝没有胡乱翻动这些图纸,而是只览阅明面上摆着的一些,其中有一张图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一件双层项链。整体较为素静,一链为小巧的银白莲花,花蕊是一粒黄宝石,一链为体积稍大的精致荷叶,银质叶面上托举着三颗大小不一的浅绿玉珠,又从根茎处向下垂挂了一长一短两条细链,最末端亦是圆滚滚的玉珠。
设计精巧,颜色喜人,尤其是颜色,是她从没见过的一种绿,淡雅而温婉,很新奇。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商枝回头,看见男人拎着手提袋缓步走来。
“在看什么?”他将手里东西放到沙发旁边的矮几上,随口问。
“你的设计图。这个颜色好新奇,是怎么调的?”她指着自己看了半天的那张说。
“它叫玉簪绿,是由70的亮黄+30墨绿融合而成。”
席宥珩想了想,左手拿起一块金黄钻石,右手探进口袋,不想摸到一团空气,挑眉。
“糖纸呢?”他忽然问。
“啊?噢···在这,我还没吃。”她掏了掏衣服侧兜,摊开掌心。
“把它吃掉,糖纸给我。”
一阵窸窸窣窣后,他听见硬质糖果磕碰牙齿的声音,然后手中就被塞进一张布满折痕的玻璃纸。
幕灯的光映上去,半透明糖纸愈发剔透,表面泛着幽绿的光泽,情状似翡翠。
“这个糖纸刚好是墨绿色,把它迭在钻石上方,”他示意商枝看,“大概类似这样,不过颜色跟用颜料调不一样,会有一些差别。”
“好像真的有点像,只是稍微深了一点点。”
商枝觉得很有趣,伸手接过墨绿糖纸,仔细观察。
这种奇特的观感就像是给相机镜头加了层柔光镜,准确来说,应该是更为朦胧的欧根纱。
让她很容易联想到树,极具生命力的树。
简直就是所有创作者的灵感缪斯。数不清的新奇想法不断涌现,商枝想抓住这些灵感的尾巴,比如······用照片记录。
“太美了,”她止不住赞叹,随后请求般地询问,“我可以把它拍下来吗?”
“请随意。”席宥珩含笑点头。
得到首肯后,商枝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翻出相机干燥箱,在按下开机键时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貌似没给电池充电。
尝试了几次,她终于放弃了,默默抠出电池连上充电器后,返回书房。
席宥珩见她一脸失落地走过来,温声问道:“怎么了?”
“相机没电,今天应该拍不了了,我可以明天来拍吗?”
“随时欢迎。”
她闻言笑了笑,感觉心情有好转一些。
时间很晚了,商枝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洗澡休息。
她拎起手提袋,转身望向不远处笔直站立的男人。
“那么,晚安,席先生。”
他点头,回以微笑。
“晚安,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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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哈哈哈哈哈哈······感情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懒羊羊嘶吼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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