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几日后,玄霄就捡到了一个小男孩。
准确来说,不是捡到的,而是飘在海面上被玄霄硬扯下来的。
昏迷不醒的小男孩胸前一道巨大的斧劈伤口,在海水中泡到血都流尽了,但创口处仍丝丝缕缕逸散着极致的炽烈炎阳。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年里,玄霄每天的修炼成果都配合羲和玄炎,用来给小男孩修复躯体。
“娘亲,我的神力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再试一次吧?”男孩摸着玄霄手腕上的漆黑镣铐,声音可怜得好像被锁住的是他自己一样。
玄霄勉强抬起手摸摸男孩的头,“小金乌乖,不用急于一时,再把自己弄伤了,还不是我替你疗伤。”
小金乌躺下来枕着玄霄大腿,方便他继续抚摸自己的头发,“娘亲,离开这里后,我们先回去甘渊好不好。”
“好。”
玄霄当然不是善心大发,或者想养孩子想疯了。起初他只是发觉有股与羲和同源的炎阳灵力若隐若现,便将“浮尸”拉了下来,见人没死,就试着用羲和之力替对方疗愈身体,毕竟将死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身体恢复,借他力量或许就可反向打通自己体内的天界禁制,早早脱出东海深渊。
只是小金乌的脑袋好像磕坏了,自从醒来就非认玄霄是娘亲。你说性别不对,他说这不重要,你说我不认识你,他呜呜的哭:“难道还有人会认错自己的娘亲吗?”好吧好吧,只要能帮为娘破除封印,都是好孩子。
玄霄挣脱禁制那天,海里飘飘悠悠浮过几张纸片,依稀可以分辨出曾经是花灯的一角。这是东海的最深处,脆弱的花灯绝无可能随波逐流至此,可偏偏它们飘到了,还隐约可见上面的小字——人们在祈求天神放出太阳。
小金乌嗫嚅着说不去,会被杀掉的,他亲眼看见几个哥哥都死了。
好妈妈玄霄就哄孩子,娘亲陪你一起上岸看看情况,好不好?
周遭眼熟的不熟的琼华三代师长,纷纷劝阻玄霄不要离开此地,本来刑期就重,你这一走,连累普通弟子加刑可如何是好?
玄霄充耳不闻,与小金乌径直离开了东海深渊。飞至半空,抬头上不见天,低头凡间一片死寂,凡人离不开太阳,而太阳已经消失一年了。
于是海边的人们就看见,一个白袍神仙站在海水中,掬起海水轻轻濯洗身前奇怪的红色光球,随后光球缓缓上升,久违的白日终于重现天际!
小金乌呜呜呜的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下凡来找娘亲。玄霄挥挥手,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送走了“傻儿子”,接下来,接下来在去鬼界和去找天河中间,玄霄选择了后者,他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豪言壮语,但是时光匆匆,不知天河可还在世?
当看到天河那张依旧青春的面容,玄霄突然感觉天意也没完全站在天界那边。
尽管没了少年时候那股冲劲,但云天河还是云天河,“看到”大哥回来了,一个箭步奔上前就是熊抱,虽然他和玄霄认识的时间最短,可他比谁都了解玄霄。
留人在青鸾峰小住数日,天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天边又现霞光万丈,从云端飘下个彩衣老者,来者没有九天玄女降世那般的肃杀气,他笑眯眯捧出一套冠服,说东海一带的民众为玄霄立了羲和庙,规模浩大,香火不断,天道已经认可玄霄的神格,故此,天界命他来接新神归位。
但玄霄哪乐意上天和那群乐色做同僚。老者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说,既然你不愿受封,在凡间做一介散仙也好,余下的福德,那就奖励琼华弟子都立时转生去吧。
老者临走说了句玄之又玄的话,超出了云天河的理解范围,慕容紫英皱着眉,看看玄霄,转头给天河翻译:“那位仙长的意思是,既然有了神格,如果玄霄再做错什么事情,天帝有权……直接降下惩罚。”
“不都是惩罚,有什么区别吗?”天河挠头。
不等紫英继续解释,玄霄拍拍天河的肩膀,边回屋,边说:“放心,大哥知道自己的斤两,时机不到,大哥不会自寻死路的。”
而云天青从儿子那知道此事,连夜喝了菱纱掺水的孟婆汤,转世去了,生怕师兄下一步硬闯鬼界找自己,被算进“再犯”里可咋办。
掺了水的孟婆汤到云天青十七岁才生效,昨天还在惆怅自己好像对师尊心动了的混小子,今天跑到玄霄跟前摇着尾巴喊:“师兄~”
话说回来,“青阳长老说,天河是你给我生的,可我记得师兄你应该是个男人啊?”来,让师弟再检查检查。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