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力上,不开花的搬出去种到徐家屋后。
中午徐仲林带张多田回来吃饭,看院子里摆了一地的花草,“这是咋了?”
“芦苇说那什么花草有的可以种地里,这不带着采薇忙了一上午种嘛,你们忙的咋样了?”徐父笑呵呵的问儿子。
“还行,鸳鸯花分给了村中段的人家种,到时候长活了剪枝子出来,给每家每户都种上,那栀子花树是上中下三段各分了一点,到时候也是活了剪枝子插嫁。
剩下就都是草树类的,他们自己亲手挑选回去的,我跟张大哥只要负责带他们种活就成了,那啥桂花梅花的,还得二三年呢!”徐仲林说完起身给张多田盛饭。
徐父听完看了看儿子,想说点什么吧!话到嘴边想想又都是废话,他也不懂种花种草的,可是就想习惯性的说两句。
张多田接了饭余光看徐父张嘴半天不说,他抱着碗,狠狠的扒了一口饭,真是饿死他了!
俩人吃过饭碗一扔,又继续出门教村民们种花,村里一连气忙了十多天才有喘口气的功夫。
这十多天里芦苇每天跟采薇剪花换花,把浸泡过的蒿子,切段放瓦锅兑上沙土爆炒,给采薇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
“里正娘子,里正娘子……”
“里正娘子,你挖什么草我帮你一起挖。”
芦苇脚边出现了一双露脚的草鞋,黢黑的脚趾头看着有点变形了,她入眼的裤脚破破烂烂的耷拉垂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弥漫着。
“你在叫我吗?”芦苇惊讶的问面前的妇人。
她挺年轻的,皮肤晒的有点黑,脸上甚至还有死皮没蜕完,双手粗大骨节变形,肿呼呼的都是冻伤口,瘦瘦的身体衣衫褴褛,枯黄没有光泽的头发支棱炸着。
“对呀!你当家的不是我们里正了吗?”年轻的小媳妇咧嘴笑,她一笑黑瘦的脸上还有酒窝,黑黄着牙应该好几年都没刷过……
芦苇握铲子的手一顿,眼里闪过茫然复又回神了,对了,徐仲林现在是里正了,可他当里正也不耽误自己挖草呀!
“里正娘子我给你挖草,”年轻小媳妇轻快的蹲下,拿了芦苇的铲子就比照筐里东西挖。
她一靠近,芦苇下意识的皱眉,呃……这个带下病太严重了!
“你……给我挖草不耽误田里活吗?”芦苇小心的问她。
“田里活我男人干完了,他回家把裤子脱给我穿,让我来田埂帮你挖草,我男人说他看你在田边地头天天挖草的,里正娘子,我男人是村下的陈堂,你可以叫我陈堂家的,”年轻小媳妇言语爽朗的自我介绍。
“你们两口子穿一条裤子呀?芦苇睁大眼睛看着陈堂媳妇。
亲娘呀!这情景不是她爷爷奶奶才有的场面吗?家里兄弟多一条裤子轮换着穿,斗架生气了还会骂一句,我跟你穿一条裤子吗?我分了你裤腿子?
“嗯,原来是有两条裤子的,这不破的补不住了所以……”陈堂媳妇不好意思笑笑。
芦苇低头看自己裤子好半天,“村里是不是有好多家里都穿一条裤子的?那你们娃儿穿什么呀?”
“那说起来可就多了,不夸张的说,有大半村的人都是出门干活才穿裤子,平时在家是舍不得穿裤子的。”
“我们村除了你们徐家孩子旺,再有就是彭里正家孩子旺,村里其他村民家,几乎是没有孩子的,”陈堂媳妇低头一边挖草一边解释。
芦苇伸手捡她挖的草,目光偷偷打量她好半天,“你成亲多久了?”
“七八年了,”陈堂媳妇停下手冲芦苇笑。
“你没有娃你男人打你吗?”芦苇又问。
陈堂媳妇挖草的手顿了顿,“前两年打,去年开始就没怎么打了,村里又不是只有我没娃,也不是只有我挨打的,”陈堂媳妇神色有些丧的自我安慰笑。
芦苇是真佩服这样的女人,她起身拍了拍衣服道,“你等我一下,”说完跑去了她熟悉的地方,徒手挖了几把草再次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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