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三人在旁听着没有说话,郑颢和甄程谈论的话题太过跳跃,他们不知怎么就说到朝中派系上了。
“既入此局,我便顺应本心顺势而为。”
第一次,郑颢在甄程几人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锋芒。
他神色坚定沉稳,没有丝毫迷茫,眉间眼底皆是自信,而面对这样的郑颢,彭志之和甄远觉得很是陌生,对方往日是沉敛稳重的,如今却锋芒逼人。
看着郑颢面如冠玉的俊颜,他们思绪恍惚,忽然记起对方十一岁开蒙读书,第一次入场科举便连中小三元,继而夺得乡试案首,会试榜首,此等人物若非稳重自持,名气早便传遍整个越明府乃至诸多府城了。
平日沉稳内敛不代表毫无锋锐进取之心。
比起在场几人的惊诧,对于这样的郑颢,顾霖是最不惊讶的那个。
虽然郑颢没有同他说过具体的志向,但顾霖深知,郑颢不是普通人,原著中未及而立之年便统御天下的摄政王,怎么会是普通人。
无论是如今还是未来,郑颢从未迷茫混沌过,他目标明确,无需家中长辈激进,便比同龄人和同阶段的人多走几十步几百步,他运用自己的天赋辛勤,精神意志,城府方式得到想要的一切。
望向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顾霖的心神不禁被吸引了。
他想如今的郑颢与原著走向完全不同,不用再手染鲜血杀出一条路,对方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亦不会像原著的摄政王那般冷血冷心,草芥人命。
郑颢骤然回眸,视线与顾霖的目光对上,深色的黑眸褪去锋利,看似冰冷却蕴含着淡淡的温情,好似无限包容眼前被注视的人。
顾霖亦对望过去,唇边露出微笑,代表着他对郑颢的支持。
贪婪管事
说完要事后,郑颢和甄程几人便各自告别离开了。
坐在回客栈的马车上,经过一家赌坊,顾霖立马想起刚才包厢内甄远说的话,也不知他之前在那家赌坊下注的三千两白银以及赌金何时能拿回来。
“顾叔在看什么?”
郑颢坐在顾霖的身后,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在外头的赌坊上。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顾霖转头看向郑颢,嘴上将要呼之欲出的“没有”二字,在对上郑颢那双清冷平静的深眸时,顾霖口里的话打了个转,不愿敷衍或者欺骗对方。
他的神情显出些许迟疑,虽然他在赌坊下注不是为了赌博,而是为了争口气,但其本质上就是一场赌博,平日里作为长辈,他总是警醒郑颢不要去赌坊赌场等地,如今,自己却明知故犯。
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哥儿一脸犹豫,郑颢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顾叔果然有事情瞒着他。
郑颢微垂眼帘,微微低眸的姿态压住他眉间平日的冷意,他神情缓和,看着顾霖的双眸浮现包容问道:“顾叔可是有事想要告诉我?”
听到郑颢的询问,顾霖愈发觉得骑虎难下,理智上,他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该和对方实话实说,但情感上,他却怕自己的行为给对方带去不好的影响。
顾霖嘴唇抿了抿,想着殿试在即,还是不要说出此事,以防对方担忧分心。
但是,当他抬起眼眸,看到坐在身前逐渐褪去青涩,趋向成熟的青年含着包容的神色时,顾霖仍不愿欺骗对方。
“其实”顾霖一口气全盘托出:“刚才在包厢内,甄远所说的在赌坊里给你下注三千两白银之人是我。”
郑颢闻言,眼眸一动,脸上却没有浮现出意外的神色,因为刚才甄远在说起此事时,郑颢注意到顾叔的神色变化,心中便有所猜测,但他没想到顾叔真的去赌坊给他下注了。
且一下便是三千两。
不过想到某点,郑颢开口问道:“方才甄远兄说在赌坊下注三千两的是一对夫夫,顾叔……”
郑颢微掀眼皮,视线落在年轻哥儿的面上,观察对方神色的变化。
原本看郑颢听到自己做的事情后,没有表现出一点震惊,顾霖还觉得有些意外,如今听到对方略带疑惑的询问后,顾霖解释道:“当日牛大哥同我一起进入赌坊,想必是他们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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