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位男子。
一位身着长袍,面容俊美,浑身书卷气,一看便知是位读书人,另一位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凶煞可怖,管事眼里生出警惕,年轻哥儿和读书人无需在意,后者需要提防。
郑颢微抬眼眸,如兽类的深色眼睛看着管事道:“还请管事结清赌资交予我等。”
六万两白银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天靠着会试会元的赌局,管事才赚了几千两,面对这六万两白银,管事眼里呈现出贪婪,不愿轻易放过。
他观察着对面三人的衣着,皆是最普通不过的细棉布料,且听其口音不似京城人士,想必是从外地赶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如今会试已过,只要榜上有名者都准备殿试,哪有空闲来陪小哥儿来取赌资。
管事心下思绪百转千回,猜测这三人必定是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之人。
贪欲麻痹着神经,管事的眼神浑浊又坚定,今日这笔钱财,他定要吞下来。
决定好后,管事抬眼看了看站在身前不远处,神情清冷的青年,这般不通晓世俗的举人他见多了,除了一个举人功名外,在京城无权无势,最好欺负了。
他也不全要了他们的银钱,做人总要留些底线,不要把人给逼急了。
想清楚后,管事面上含着笑,眼中却尽是威胁:“几位初入京城,想必还不知晓我等京城赌坊的规矩,赌客赢得的赌资,若是小笔赌资的话当日便能结清,但若是超过一万两,便要同上面管事对账,来来回回结清赌金后,差不多便要消耗一个多月了。”
“我也知几位在京城落脚不易”管事话语一转:“京城花销巨额,我先将几位下注的赌资还回去,你们将票据给我,一个月后过来取剩余的赌资即可。”
管事一副惺惺作态,听到对方说出这般无耻的话语,顾霖都快要笑出来了。
浅色棕眸燃起火焰,顾霖勾起唇角,嘲讽道:“偌大个赌坊在京城建立多年,向来以资金雄厚为名,每日光是流水都不止十万两,赌客取六万两的赌资还要走一个多月的流程?”
“到底是要和上面的管事通报,还是某些人心生贪婪,想要将赌客的赌金往自己的钱袋装。”
顾霖毫不客气。
他是讲究和气生财不错,在同方继越,方大太太等人合作时,愿意退让一步,舍出些许利益,这是因为舍弃蝇头小利,才能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种种行为不代表他软弱好欺负。
该是他的东西,便是他的,旁人想要抢走没那么容易。
听到年轻哥儿如此不知好歹,戳破他的心思,管事脸色冷下来,呵斥道:“小哥儿莫要胡言乱语,污了我赌坊的名声。”
看顾霖三人丝毫不愿退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模样,管事也懒得同他们好声好气。
他大声叫道:“来人,将他们给我赶出去!”
管事话落,顾霖立马看到一群打手从四面围过来,粗略看去至少有十几人,顾霖神色冷凝。
郑颢上前几步,将他挡在身后,而后正面对上一群手拿棍棒的打手,面对彼此之间巨大的悬殊,他没有丝毫畏惧,将年轻哥儿护在身后,看向管事,深色眼眸平静问道:“你确定要吞下这笔钱财?”
管事站在一众打手身后,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三人,脸上满是讥讽不屑:“是又如何?不要以为你是举人我便怕你,京城最不缺的便是举人。”
每隔三年参加会试的举人多如繁星数不胜数,放在地方府城,或许举人地位颇高,受人尊重和忌惮,但在五品官员也要低调做人的京城,举人屁都不是。
面对对方的嘲讽,郑颢神色平静反问:“举人不够,那会元呢?”
他如兽瞳的眼睛锁住管事,看见对方在自己话落后,嘲讽的神色怔愣。
“你说会元便是会元?”
管事反应过来,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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