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一边听着年轻哥儿解释,一边思索着筒车在幽州府的可行性。
此物听起来精妙精妙,无需用人力就能耕田,如果用在南北粮食高产地区,能够发挥的作用肯定更大。
郑颢开口问道:“顾叔,此物用何种材料制成?”
这就是在问筒车作价几何了,幽州府账目实在可怜,如果制造筒车需要花费许多,郑颢便要从长计议了。
顾霖解释:“主要用木头,还有一些地方得用铁,不过用铁的地方我记得不多,具体的你还要找工匠研究。”
“自然。”
郑颢思索片刻,对身旁年轻哥儿道:“多谢顾叔为我思量。”
本是他的事却劳顾叔为他考虑。
伸手拿过对方手上的树枝放在地上,郑颢拿出手帕,握住年轻哥儿的手掌,而后,力道轻柔地为对方擦拭手上污痕。
在郊外考察幽州府土地一日后,郑颢和顾霖回城,至于顾安被郑颢留在郊外,接替大卓的任务给农人分发粮种。
了解郑颢的性子,知晓对方让顾安留在城外,肯定不是简单地让对方接替大卓。
顾霖猜测,青年应该是担心城内那些人知晓顾安和他的关系,找不到他就去找顾安。
这样想着,顾霖问了出来。
没有否认,郑颢补充道:“除此之外,他的文章因着缺少实践显得虚浮,让他去郊外多看多做,也能弥补这点不足。”
顾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府衙粮仓为重兵把守,有关粮种出借的账目也被知府大人命人拿走,城内许多人焦躁起来,想要面见这位新任知府,但谁也没想到,新任知府将幽州府搅和成一摊浑水,自己却十分耐得住性子,任外头风声不断,不管谁人上门,他都不见。
两日后,大卓快步进来,此时,青年知府正陪着年轻哥儿用朝食。
见自家大人和夫郎用着饭,大卓脚步一顿,神情犹豫没有开口。
顾霖抬眸看过去,郑颢的眼神也跟着看去。
大卓道:“这事说出来,怕是会影响大人和夫郎的胃口。”
郑颢对这些没有忌讳,但担心顾叔会收到影响。
他对大卓道:“你先去书房,待会儿再说。”
顾霖觉得自己朝食用的差不多,见大卓眉间含着焦急,他道:“你说吧。”
只要夫郎大人其中一人命令,大卓便不会犹豫,也不等自家大人示意,他道:“今早,一位男子在府衙门前寻死,造谣大人把守着粮仓不让百姓借粮,耽误他们春耕,是想要私吞粮种。”
听到这个消息,顾霖确实没有胃口了。
他放下碗筷问道:“寻死的人救下来了吗?”
如果出了人命,不管郑颢有没有在场,死者寻死前咬死他,事后,郑颢也找不到死者亡魂对峙。
一时间,顾霖对这些阴险狡诈的豪绅地主愈发厌恶。
见夫郎神情担忧,大卓赶紧点头回道:“早在镇北军把守粮仓时,大人就下令让底下人盯紧城内那几家人动静,果不其然,这几天大人不接见他们,他们便按耐不住,让租借他们粮种的农人到府衙门口寻死,就是想以死逼迫大人,幸好当时我们的人在场,见对方不对劲想要往府衙门前的石像撞,赶紧拦住对方,才没有让他得逞。”
“救下那人后,属下就让人领着他去医馆,因为医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顾霖转头看向郑颢道:“他们这是在逼你出面给他们说法。”
或者说逼迫郑颢退一步,将账本和粮种都放出来。
听着大卓汇报,自己差点沾上人命官司,郑颢仍神色冷静,完全不似自己的仕途差点为人毁去的模样。
他道:“顾叔不用担心,他们想要说法,我给他们就是。”
就是看他们能不能承受这个代价。
夜间。
几位黑衣人避开士兵巡逻进入府衙,他们一路寻摸来到一间屋子前停下。
为首黑衣人抬手,示意身后几人把风,而后,他快速进入屋子四处搜寻。
片刻,他走出来道:“这间屋子就是府衙用来存放账本的,如今无人,咱们赶紧点火把它烧了。”
话落,黑衣人拿出火折子和干纸点火,当他就要往屋内扔去时,后面来了几人。
打斗一触即发。
黑衣人见他们行动被人发现了,没有犹豫下令道:“全部不留活口。”
身后黑衣人听命行动起来。
将全部黑衣人押下后,大卓从阴影中走出来,接着他转头看向青年知府,恭敬问道:“大人,他们如何处置?”
闻言,地面上黑衣人目光纷纷穿过站在前面的大卓,落到渐渐从黑影中走出来的俊美青年,对方一身常服,但依据男子所言,这位就是他们幽州府的新任知府了。
看着气度高华君子如玉,与传言中才高八斗的状元郎对上了。
如墨目光扫向跪在地面的一行人,郑颢启唇:“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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