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两性感情中,财势权利较差的那一方总会冠以“心机”之名。
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
她从没因为出身问题觉得低微过,她的家庭不是大富大贵,但在她成长中,外公外婆很好,父母相爱,对她疼爱有加,难道不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豪门强?
她坐到病床边刷手机新闻,想驱散大清早的不悦情绪。
房间响起轮椅滚过地面的声音,她没回头看。
“啪”一声,早餐重重放到茶几上,男人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淡声音传来,“吃早餐。”
盛柔回头,就见男人坐在轮椅上,那张脸简直可以用阴沉恐怖形容。
大清早的抽什么风?
摆张脸给谁看?
还有,早餐就不能好好放吗?牛奶都撒出去一半。
盛柔话到嘴边,想起早上陆景泽说的事,顿时把话咽了回去。
两父子,没一个正常,懒得说。
她用纸擦掉泼出来的牛奶,清理好后将每样早餐拿出来,自顾吃起来,没理陆绎琛。
陆绎琛一双黑眸沉沉盯着她,看她嘴巴一动一动,吃了吐司喝牛奶,喝了牛奶吃煎蛋,心里冷笑。
这么久,就没问他吃过没有!
他虽然心里有气气,但还是拿了早餐滚着轮椅就回来了,生怕牛奶冷了凉着她的胃,她倒好,就顾自己吃!
就那么好吃?
没看出来早餐是双人份啊!
盛柔当然看出陆绎琛没吃早餐,但她就是不想搭理。
大清早被陆景泽气够呛,陆绎琛又莫名其妙摆个脸,她欠陆家的啊,个个这样的态度!
就不说!
爱吃不吃!
“砰!”
陆绎琛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甩了门就走。
轮椅一路滚到走廊尽头,有个圆弧型开放阳台。
贺朝在那抽烟,见陆绎琛来,一脸揶揄的笑,“陆狗,昨晚温香软玉睡得……哎,你脸色不对啊,一副欲求不满……也不对,一副被始乱终弃……”
“你再乱用词,我让你求生不得。”陆绎琛冷冷道。
贺朝将烟熄灭在旁边烟灰缸里,猜出个大概,“跟小嫂子又吵架了?”
他这句“小嫂子”让陆绎琛脸色稍缓,低低“嗯”了声,道,“你说这女人怎么那么难哄?”
“女人好哄还叫女人嘛。”
贺朝久经情场,多少有点心得,“我说啊,你都这么贴心贴命往上冲了,她还是把你拒于千里外,不然你换个方式试试?”
“什么方式?”陆绎琛睨他。
“有些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你试试冷她一阵子,让她空虚寂寞感受到你的重要,自然就能想起你的好,这样你再回头,她不就珍惜了嘛。”
“……”
说的头头是道。
可这道……狗屁不通!
别人陆绎琛不知道,可盛柔,你冷,她能比你更冷,就跟块捂不化的冰块似的!
他凝眉,转动轮椅就走。
“哎哎哎,说的好好的你走什么?”贺朝追上去。
“找林霖。”
他也是脑子坏了,问贺朝做什么,他经验倒是有,都是失败的经验,吸收了也都是狗屁!
不如林霖靠谱。
“林霖懂什么,他一个清心寡欲连母蚊子看了都想绕路飞的俗家和尚,你确定要问他……哎你慢点,我两条腿没你两个轮子快。”
……
两人走到林霖病房外,里面传出女孩娇嫩清脆的声音,“大叔,这个吐司我给你抹了草莓酱,很甜,你快尝尝!”
“哦,我忘了你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陆绎琛和贺朝默默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疑惑。
铁树开花?
和尚还俗?
“还进去吗?”贺朝小声问。
“我没兴趣吃狗粮。”
他只有兴趣喂别人狗粮。
陆绎琛说完,转了轮椅就走。
病房内,林霖左手端着牛奶,右手受伤暂时不方便动,没来得及拒绝,吐司面包已经递到嘴边。
“小丫头,我不用……”
嘴一张,吐司塞了进来。
顾雪儿弯起眼,晶亮的眸子写着满意,“你不用跟我讲客气,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有义务要照顾你。”
林霖咽下吐司,喉结滚动。
别看他平时矜贵沉稳,对异性这块完全是张白纸,这会儿被一个小姑娘直勾勾盯着,不自然的薄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其实我自己真的可以。”
吃下一块顾雪儿喂的吐司后,林霖抢先开口。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喂你啊。”
林霖端起牛奶喝一口,不动声色压下那抹尴尬,“小丫头,你可能小还不太懂,但男女有别,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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