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快睡着的絮林一个激灵清醒,愣愣地盯着衣服里乱动的手掌。
红着耳朵回过头,纪槿玹的唇擦过他滚烫的耳畔。
他太明白纪槿玹这个动作,易感期的时候他做过无数次。
这是无声的邀约。
和清醒着的纪槿玹做这种事是第一次。
床头灯的暖黄灯光晨雾一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山巅上的两个人。
絮林抖了抖,按住了纪槿玹的手。
纪槿玹顿了顿,问:“不想?”
“……不是。”絮林垂着眼睫不敢看他。纪槿玹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絮林目光躲闪,吞吞吐吐将剩下的说完:“不是不想。”
嘴上这样说,按着纪槿玹的手却愈发用力,不像是想的样子。
“是还难受?”他又问。
具体是在问哪里难受,絮林也能猜到,全身的血液涌到脸上,他道:“好了,已经……”易感期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可能还没好。
纪槿玹沉默了,眼神却在清清楚楚地质问着为什么。
絮林开不了口。
他还以为,过了易感期,纪槿玹就不会再对他做什么。毕竟先前两年他都没有碰过自己,他以为纪槿玹本身并不热衷于这种事情,那半个月的意乱情迷只是因为易感期的缘故。
想通之后,他还稍稍放下了心。
絮林没有过这事之前,确实是很想,可是当和纪槿玹真真切切地做了之后,发现现实不比电影里,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并不是说他不想和纪槿玹做这种事,也不是滋味不好,他只是被那段长时间不知节制的蹂躏折磨得有些,害怕。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纪槿玹的眼神,跟要吃了自己一样。
神志被纪槿玹的一举一动操控,大脑一片空白,赤身裸体,无法行走,他不太喜欢自己的那个样子。
纪槿玹执拗地等他的回答,絮林抿了抿唇,还是松开了纪槿玹的手,他低声说:“那……我说停,就要停…好不好…”
他凑过来,鼻尖在絮林的脸颊上蹭过,道:“好。”
被子滑落腰间,挤下床榻,落在地上。
絮林五指抠着床单,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喉咙里溢出唔唔的声音。
纪槿玹咬着他的后颈,将信息素大量注入他的后颈之中。因为无法标记,无法长久地将自己的信息素留在身下人的体内,他生出一种诡异的焦躁之感,嘴下也不自知咬得更深。
絮林闻不到,只觉得后颈很痛,里面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涨得难受。
“唔……”他从枕头里抬起头,气喘吁吁道,“疼……”
听他叫痛,纪槿玹松了些力道,絮林下意识回过头,对上纪槿玹的双眼。
他又看到了。
充斥着贪婪的、痴迷的欲,恨不得将他皮骨血肉都拆吃入腹的眼神。
絮林目光一滞,悄然滑开视线,又将脸埋进枕头里,不再看他。
虽只有短短一秒的眼神交流。
纪槿玹发现了。
——絮林在害怕。
纪槿玹愣了愣,扭头看向窗户。窗户倒影里,是同样看向他的自己。
他俯身,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屋里一片漆黑。
无法视物的黑暗给了絮林安全感。
紧抓着床单的双手被纪槿玹的手握住,撑开,十指紧扣。
絮林昏昏沉沉的,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开始崩坏,他竭力调动着脸上的神经,可是哪一根都不听使唤。
他想着,不控制表情应该也没关系吧,反正,纪槿玹也看不到他。
彻底沉迷进去之后,纪槿玹却不知怎么,忽地失了力道。
他在纪槿玹背上划出几道抓痕。
脑袋顶到了床头,腰下垫着的枕头移了位。
絮林觉得自己就是一片被狂风卷席而过的落叶。
在某个时刻,纪槿玹紧紧抱住他,狂风止息,落叶沾了地。
絮林胸膛剧烈起伏,还没缓过来,纪槿玹同样呼吸紊乱,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疲惫涌上,絮林眼皮逐渐往下耷拉。
滚烫的呼吸移到了自己唇边,絮林条件反射扭过了头。
他以为纪槿玹看不到,是无意识触碰到他的嘴唇,担心他不小心亲到自己,絮林体贴地躲开了。
“……”
他突然听不到纪槿玹的呼吸声了。
伸手一摸,摸到纪槿玹的脸,眼睛,他抬起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
“睡吧。”
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絮林再撑不住了,彻底昏睡过去。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一扭头,就看到纪槿玹的两只眼睛。
他抱着絮林,正静静注视着他。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絮林往他怀里钻了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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