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意味着她有所保留了,燕姒对她不予置评感到有些懊恼,一想她在刑部大牢里呆了好几日,这会儿也不愿再同她去争论,只道:于我而言,要紧的不在肃清公主府,而是替殿下解决外在威胁,将殿下从那破地方捞出来才是头等大事儿。
唐绮笑着出浴池,哗啦啦的水声过后,她拿巾帕擦水。燕姒隔着屏风看她,隐隐约约,长身婷亭。
小半会儿,她擦好头发和身子,将巾帕放回去,穿好里衣,从里头绕过屏风,走出来。
燕姒接过她手里外袍,替她穿戴。
唐绮舒展手臂,在燕姒蹲身给她系束腰时,垂首笑道:好看么?
燕姒愣了愣,耳根红了。
殿下,你又不正经。
唐绮哈哈笑道:我哪里不正经,你在后面盯着我看,我还不能问了?
燕姒默不作声用力勒紧束腰,唐绮猛吸一口气。
好了!走吧,去书房!青大人和白长史还在等我们呢!
唐绮呼吸艰难了一瞬,答说:勒这么紧,夫人是打算不给我午饭吃么?
燕姒手指指尖打颤,又毛毛躁躁把束腰松开一些,重新系了一遍。
这下好了么?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唐绮拉进怀抱,唐绮紧紧抱住她,偏头吻她的脸,说:阿姒,让我抱一下。
燕姒没动,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
唐绮嗅燕姒身上的淡淡草药香,燕姒也能闻到唐绮沐浴过后身上的清淡味道,熟悉的怀抱总是让人安心。
片刻过去,唐绮松开手臂,捏捏燕姒的脸,微笑道:好了,去书房。
嗯。燕姒声若蚊蝇,羞恼挥开了她的手。
不想唐绮溺爱地笑着,反将燕姒手腕握在掌中,就这样牵着她出了寝房,一道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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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周皇后和唐峻对坐用午膳,萍儿在旁布菜,夹了唐峻爱吃的青椒丝进瓷盘。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表面母慈子孝,实则各藏心思。
唐峻受制于她,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避开自己喜欢的吃食,勉为其难食着里脊肉。
周皇后抬眼看向唐峻,笑着说:峻儿,在母后这里,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不用拘谨。
唐峻颔首:是。
周皇后挑了几筷子菜,没吃一会儿,就搁了筷。
唐峻同她一道擦嘴,离座拱手:儿臣还有奏折要看,便先告退了。
周皇后喊住他,扬眉说:曹大德日日往元福宫去,你暗算二公主没能成,就不怕你父皇病危在龙榻上改了主意?
唐峻摇头道:父皇不会那么做的,他疼爱二妹,已是旧情,如今二妹早在御前失宠,困于府中,怎能算没成?
周皇后讽笑道:你还真是糊涂,不会仍旧顾念着兄妹情吧?峻儿,别怪母后狠心,你若要做好兄长,可就做不了好父亲了。
唐峻心跳顿了顿,皱眉说:母后此话是什么意思?
来人!周皇后往外招手,把他给本宫扣下。
大片脚步声出现,一群神机营兵将涌入殿中,顷刻间将唐峻围了个死,唐峻骇然间,兵将们分开条路,神机营总督项一典从中现身。
唐峻脸色惊变,项一典朝他抱拳。
太子殿下!官家病重,您当去皇帝寝宫,请官家退位了!
此人声如洪钟,唐峻在震愕里扫眼过去,迎上他那坚毅目光,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周巧在皇后手里,威胁到唐峻的是其腹中胎儿,但皇后心里还有盘算,怕唐峻再娶!所以,她因此拉拢项一典,图的便是个万全!
唐峻咬紧了后槽牙,僵持几个瞬息,大袖中的手攥成拳,面上则云淡风轻地笑。
母后,您要吩咐什么事儿,交代儿臣就好了,何必动刀剑呢。儿臣认为,此刻无须请父皇退位,只要静待时机便可,倘若真的逼宫,风声走漏,二妹和三弟岂会放过我?母后别忘了,于家军权在握,二妹背后隐藏大势。三弟虽不济,但户部楚谦之,和各地文官中,还有罗家残留的儒门之势!
周皇后拨动佛珠,沉默片刻,启唇道:我儿如今是真的成长了,罗党残留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一群文弱之辈,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你父皇钦定你为东宫太子,唐国而今的监国储君,你就是大统!
唐峻说:那二妹那里?
周皇后看向项一典,狡黠笑道:本宫自然是有法子对付她和于家,今夜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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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病危,朝中重臣接连奉召,于申时入宫。
于延霆上马车前,站在飞檐之下,握住于红英的手道:要乱了,天黑前你从东城门出都,务必把徵儿拦住。
于红英今日神采奕奕,斜阳给她锋利眉眼染上一抹柔情。
她勾唇说:阿爹尽管去,女儿不会让于家人牵扯到这事儿里头的。
好。于延霆拍拍她道:姒儿那边,派人去传个话吧,二公主虽说禁足,到底是官家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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