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心中警钟大作。自己已经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但此刻,任何突兀的反击都可能引来更快的绞杀。她只能稳住,伺机而动。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遇到不法侵害,当然是收集证据,告诉警察,等待法律裁决。”她的回答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
周自珩却摇了摇头,像是遗憾她的“天真”。“如果我告诉老师,她不仅买了第一次凶,甚至今天……就埋伏在老师下班的路上,准备亲自动手,制造点更彻底的‘意外’呢?”
蓝若的眼神瞬间流露出诧异,仿佛在无声地问“你怎么可能知道?”。
周自珩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却带着一种属于他们那个阶层的、理所当然的笃定。“老师未免太小瞧了圣晖的学生。”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而缓慢,“圣晖的学生,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普通的、会闯祸的孩子。”
蓝若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了然又带点自嘲的神情。她似乎终于调整好心态,直接将问题抛回:“那么,周同学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周自珩故作受伤地撇了下嘴,但那眼神却亮得惊人。“老师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看来,我只能让老师……眼见为实了。”话音未落,他已起身,不由分说地拉住了蓝若没受伤的那只手腕,力道不容拒绝,带着她朝门口走去。
“等等……”
楼下,一辆黑色的奔驰g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安静地蛰伏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周自珩拉开后座车门,绅士地用手掌挡住车顶边框,动作流畅自然,用无声的姿态示意蓝若上车。
蓝若坐进车内,皮革特有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扑面而来。她抬起头,从车内后视镜里,对上了驾驶座上卫锋平静投来的目光。
周自珩关上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蓝老师,晚上好。”卫锋打了声招呼,语气平常得像是在学校里碰面。
周自珩适时侧过头,对后座的蓝若“贴心”地补充:“不用担心,要去的地方,一路上没有交警查驾照。”
蓝若心中无奈,更有一种认知被刷新的凛然。她最初以为这群学生只是家世优渥、被宠坏了的、有些小聪明和叛逆的“孩子”。现在看来,这个判断恐怕错得离谱。
卫锋没理会周自珩的调侃,只是简洁地提醒:“系好安全带。”他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一阵低沉有力的轰鸣。车子平稳地滑入夜色,操控精准,变道果断,车速却始终保持在限速范围内,如同他冷静、克制、注重实效的性格。
车子最终在城郊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前停下。周围荒草丛生,只有远处高速公路上的流光偶尔划过。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沙尘。十一月底的x市,夜晚的温度已然刺骨。
蓝若跟着周自珩走入黑暗的仓库。铁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大部分风声。往里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簇跳动的火光——来自一个旧铁桶里燃烧的工业木块,显然是为了照明和驱散一些寒意。火光将巨大的、堆满废弃物的空间切割出明暗交织的诡异区域。
火光旁,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战术夹克和工装裤的男人,站姿笔挺,目光警惕。
看到卫锋和周自珩进来,其中一人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卫少,人在这里了。”
两人说完便主动退到了更远处的阴影里,将空间留给他们。
蓝若这才看清,火光投射出的摇曳阴影后方,一把简陋的金属椅子上,绑着一个人。嘴巴被东西堵着,头发凌乱,正在奋力挣扎,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周自珩走上前,很是“好心”地握住椅子背,将椅子上的人转了过来,让她正对火光和蓝若。
凌乱发丝下,是蓝薇那张因恐惧、愤怒和挣扎而扭曲变形的脸。她的眼睛在接触到蓝若目光的瞬间,几乎要喷出火来,里面交织着疯狂的恨意、嫉恨以及一丝绝望的怨毒。
周自珩伸手,一把撕掉了封在她嘴上的宽幅电工胶布。
“滋啦”一声响,伴随着蓝薇一声痛呼和解脱般的吸气。
“蓝若!是你!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竟然敢找人绑我?!”嘶哑尖利的咒骂瞬间爆发,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崩溃和色厉内荏的疯狂。她拼命扭动,椅子腿刮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蓝若对她的辱骂置若罔闻,只是平静地转头,看向一旁抱臂而立、满脸看戏神情的周自珩。
周自珩耸耸肩,似乎觉得噪音有点大,又上前,用一张新的胶布“啪”地一声重新贴回了蓝薇的嘴,动作干脆利落。在蓝薇更加愤怒的“唔!唔唔!!!”闷吼和铁桶里木块燃烧的噼啪爆裂声中,他递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卫锋。
卫锋回了他一个“怎么还有我的事?”的无奈眼神,但随即认命地转向蓝若,语气平稳地开始解释:
“蓝老师,是这样。我家公司的人,今天下午在城南处理一桩纠纷时,碰巧遇到几个形迹可疑的混混在滋事。本着……嗯,维护社会治安的责任感,”他面不改色地说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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