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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真想知道,江晏清动情的时候,是怎样一幅绝美的画面……

“晚上想住车里?”江晏清转眼看过去。

“如果你陪我,也不是不行。”

季铭洲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今晚有事。”

江晏清开门下车,季铭洲从另一边下来。

十分钟后,季铭洲愣愣地看着摆满客厅的盲盒,“你说的有事就是指这个?”

“嗯,”江晏清说,“差一个隐藏,这么多应该能拆出来。”

“好,”季铭洲抿唇浅笑,眼底漾出纵容的意味,“我去拿小刀,拆这么多,伤手。”

季铭洲走上楼,去取他定制的手术刀,然后两人就坐在客厅,一个接着一个拆盲盒。

“太晚了,你去睡吧。”江晏清握着手术刀,在包装袋上划出一条线,然后取出玩偶和人设卡摆到茶几上。

“不累。”

季铭洲当然想陪着他。

江晏清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精力特别旺盛,整宿不睡觉都没事,季铭洲带他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便由着他熬夜了。

每到那几天,江晏清练书法,他磨墨;江晏清雕核桃,他抛光上蜡;江晏清拼乐高积木,他递积木块;江晏清摆多米诺骨牌,他码好一排递给他……江晏清保温杯里泡枸杞,他喝咖啡。

不管江晏清做什么,他总是会陪着。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三点,季铭洲面露疲态,上下眼皮闭了闭,困意重重来袭,他的头往下垂了垂,眼睛险些碰到手上的刀。

“季铭洲!”江晏清连忙伸手挡住刀,“去睡了。”

“小清关心我?”季铭洲满心欢喜,等下一秒注意到江晏清的手,脸色瞬间冷凝,语气中带着慌乱,“别伤着手。”

“我不会为了你受伤,”江晏清收回手,继续拆盲盒,“别强撑。”

季铭洲不出声,深邃幽暗的双眸定定望着他。

以前他困的时候,江晏清即使睡不着,也会陪着他上床眯一会,最开始的时候,甚至愿意被他抱着。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季铭洲轻轻叹了口气,表情苦涩,拿起手术刀刺入了手背,疼痛感让他头脑清醒,困意全无。

没关系,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他会永远陪着小清,哪怕小清已经不需要他了。

江晏清闻到血腥味,手上的动作停了,望着手术刀,“季铭洲,你忘记自己是一个医生了吗?”

他伤季铭洲的手,自然会让季铭洲的手恢复如初,不会影响对方动手术,可季铭洲说下手就下手,没有丝毫顾忌

“在你的面前,我是一个病人,”季铭洲抽出刀,看着江晏清,眼神近乎偏执,语气却格外认真,“我可以躺在手术台上,任你下刀。”

你只在乎被我医治的那些人,那我呢?

小清,我也会疼的。

你看看我吧……

“改天试试。”江晏清继续低头拆他的盲盒,手边的隐藏款已经摆了两个。

“嗯。”

季铭洲的语气里难掩失落,伸手帮江晏清把手边的重复款摆到地上。

他摆好后,朝江晏清刚拆出的隐藏款伸出手,没等他碰到边缘,就被江晏清叫住了。

“别动,”江晏清表情冷淡,“这些要送给温同学,你不要弄脏了。”

季铭洲手紧攥起来,眼眸倏地黯淡无光,心脏被绵绵密密的针扎得血肉模糊,疼到麻木。

曾几何时,江晏清写的书法会给他挂在办公室,雕的核桃会挂在他的汽车内保平安,拼的乐高积木会给他装饰冰冷的房间,就连江晏清摆了几个小时的多米诺骨牌,推倒的那个人都是他……

现在,他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手给我。”江晏清淡淡开口。

“会脏了你,我来吧……”

季铭洲以为江晏清又想给他插刀子,直接握着手术刀往手背上插下去。

疼吗?

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江晏清怔住,不等他反应,季铭洲就抽出了手术刀,表情麻木地再一次插下去,一次比一次深。

“我说了,手给我。”江晏清跟病人沟通困难,略感无奈。

季铭洲缓慢地抬起头,放下手术刀,把干净的这只手伸了过去,停在半空。

他忽然意识到,他的两只手都是脏的……

季铭洲把手收了回去,静静地坐着,默不作声,就像小时候被父亲关在屋外,淋着雨坐了一个晚上,浑身又冷又湿,黎明似乎永远不会到来。

他的冷傲被浓稠的孤寂覆盖,江晏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季铭洲,不禁对季铭洲的患者和员工感到担忧。

“真丑……”江晏清看着流血的伤口,皱起了眉头,伸手搭在季铭洲的手腕上,修长的手从季铭洲的五指间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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