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天气,显得墓园越发的死气沉沉,温馨和陆一衍十指紧扣的走到温正弘的墓碑前。正当温馨鼓足勇气抬起双眸望向墓碑上的遗照时,一束百合花猝不及防的映入她眼底。视野内,温正弘的墓碑前,摆放着一束看起来很新鲜的百合花,按照花朵的新鲜程度,极有可能是两人来之前的不久前来的。意识到有人来看过温正弘,温馨眉心微蹙的神色一愣,意外的扭头迎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疑惑的抿唇道。“会有谁来看过我爸爸?”自从温氏被陆一衍收购以来,他们曾经的亲戚能躲就躲,就怕会摊上这个烫手山芋,是绝对不可能主动现身来这里看他的,避之不及还来不及呢。温馨蓦然的回过头,目光触及百合花的颜色时,心头一杵,眉心不由蹙的更深了,居然是粉色的百合花。怎么会这样。粉色的百合花对于温馨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记忆,犹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是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那天夜里温正弘喝的烂醉如泥的,脚步踉跄的拿着妈妈的照片,唇角苦涩的不断重复那句。——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粉色百合花么,因为那是你妈妈喜欢的颜色,是你妈妈喜欢的颜色啊。难道。温馨一惊,猛然从回忆里挣脱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束百合花摇着脑袋。不,不可能,二十多年了,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可能得知温正弘去世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是她。意识到身边人儿的不对劲,陆一衍眸光一沉,担忧的询问道。“馨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忽然这么难看,是不是想起什么?”温馨十指缱绻的蹙紧眉心,慌不择乱的摇摇头,示意他没事,心里却乱做一团乱麻,怎么都不敢承认是她来过。因为如果她的妈妈真的出现了,为什么不来见她呢?所以,她宁愿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温馨脸色苍白的样子,陆一衍眉心紧蹙的拥抱住她渐渐泛冷的身子,眸低闪过一瞬即逝的讳莫如深。并没有让她在墓地多待,将花放下后陆一衍便送她回家,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温馨心里乱的不行,自然乖巧的点点头,心里却压抑的浑身都难受,索性让陆一衍陪着她上楼休息会。看着温馨眉心紧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的样子,陆一衍眉眼深邃的吻吻她饱满的额头,自然没有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束粉色百合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或者是什么不好的回忆,才导致她这样的?自从和温馨在一起,陆一衍便知道温馨从小就没有母亲,并且a市也没有她妈妈的墓碑,很显然她妈妈还活着,是和她的爸爸离婚了。莫非那束粉色百合花是她母亲送来的?意识到这个,陆一衍暗暗的沉下眸光,脑海忽然闪过什么,下一瞬,他心疼的抚平她眉心的褶皱,才轻声的迈步退出房间,准备让李助理去调查下是怎么回事。房门一关,原本紧闭眼睛的温馨缓缓的睁开双眸,一行热泪不经意的划过她的眼角,温馨难受的抿抿唇,用力的抱紧身上的被子,泪水如同决堤般留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能让她的母亲,不顾年幼刚出生的她,狠心的抛弃他们呢?陆一衍一出门,便给张妈去了个电话,示意她回来照顾温馨,温馨这副样子他自然不放心离开。他是等到张妈过来,才单手抄袋,迈着笔挺的步伐走上车,只是当他的手触及西装口袋的硬物时,脑海恍然想起今天要把这个给秦裳的事。下意识的,陆一衍深邃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向温馨睡觉的房间,修长的指尖磨砂在红色盒子上,眸光越发沉下,只是最终他还是驱车离开了温宅。医院附近的咖啡馆,两道同时伟岸的身影,面对面的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上,截然不同的气质,却仍旧有股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的气势。“小舅舅,你有什么话请直说。”赫连昀本身就不是什么心事细腻的人,脾气也很直爽,喜欢直来直去,非常不喜欢和像沈墨这样做事周道,事事考虑清楚后在说话的人周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懒得去揣测。因为很累,可他从来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还是被卷入这场豪门的争斗,是命运,也是宿命。对面,沈墨捏着咖啡杯面色沉稳的点头,睨视赫连昀不拘小节的模样,索性开门见山道。“既然你和嘉嘉一样喊我一声小舅舅,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沈墨面色沉稳的停顿一下,跟着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嘉嘉是我最疼爱的侄女,我不想看她不幸福,更加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赫连昀一听,眉心微蹙的耸耸肩,无意识勾起唇角道。“小舅舅,你该不会是想反对我和嘉嘉在一起吧?”“自然不是,嘉嘉已经怀了你的孩子,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刚才你和嘉嘉的争吵我也听了两句。我想说的是,嘉嘉是我最疼爱的小侄女,我希望你能让着她一点,逢场作戏的事情我不管,但你绝对不可以做出任何伤害嘉嘉的事情来,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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