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暮色中散步, 在清晨煲粥,在深夜欣赏彼此的眼睛。
不能再拖延时间,不想再纠葛一切, 不想那些恶心肮脏的事情总是找上自己。
宋嘉庚转过身,没回头。
小傅也没做什么扑上来抱住他的动作, 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一遭必走。
去的人必须是宋嘉庚。
宋嘉庚的精神力够活跃,小傅理智机敏, 无论出现什么情况, 他都能冷静善后。
如果去的是小傅,但凡出点儿差错,宋嘉庚容易被情感控制理智, 没法发挥全部智商。
最默契的搭配,走到了必须奋力分离的地步。
宋嘉庚最后说:如果我出事了,接手我的光脑。
我聪明的小傅会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他向前迈步走去。
他走近那银白色的巨大机器。
它像是巨大的一个钟塔,当离得足够近的时候,抬头望不见边缘。
能带给人足够的心理压力让人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宋嘉庚四处看了看,试探着将手掌贴在了银白色冰冷的金属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杂乱的思绪。试着将脑海清空,忘却自己是谁,忘却此刻焦急与站在这里的目的,去追寻那一点点的细微跳动。
那没有颜色归处的跃点,随着情绪起伏出现、又消失无踪。
手下传来震动,一道门缓缓的划开。
宋嘉庚走了进去。
而后,他失去了意识。
银白色光晕、光团、光点。
谁能在角色中成为谁?
黑白交织的线条形状,二维三维混乱的视野。
妻子被谋杀,从而对司法体系产生绝望,自己选择去惩治凶手的检察官。
黑帮里的喽啰,一直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做了警局的线人,最后死在行动收网之前。
位高权重,无视底层百姓生命,觉得那些不过是贱民的奸佞权臣,最后被起义军斩首。
心怀苍生,为了天下人民呕心沥血的良相,被昏君处死,黎民叫屈反抗被屠戮,只为了寻找他的骸骨,给他安葬。
卑微的小人物,从孤儿院长大,一路坎坷一路心中有阳光。
怀着金汤匙出生,被所有人宠爱,走上不归的路。
还有。
还有这么多。
你是谁?
你怎么会是那么多人?
你能看见我。
那你能掌控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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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和渠看着傅庚忻。
他的保镖把他围得严严实实,他却挥手叫他们散去。
有些不怀好意的问:是邀请你们回来过年的,怎么现在就走?大年三十还没到呢,我看看还有几天大年三十,呀,还有五天呢。
小傅表情淡淡,但声音沙哑:有新的剧本来了,在这里也研读不下去。当然是回去比较好。
宋和渠掀了掀眼皮。
叫你们来的时候,我可没准备叫你们这么快走。
我知道。傅庚忻眼神清明,要怪就怪你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宋徽不争气吧。要是没有他总在我们身边凑,谁能想到这计划能暴露到这种地步。
宋和渠连一点儿不怀好意的笑都装不下去了:你既然知道计划暴露,应该就知道我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
他啧啧道。
让我想想你做了什么,你们有一个很信任的经纪人,你联系了他,如果没有按时接到你们,就把这些秘密公开?
傅庚忻语气平平。
我不信任别人,我信任什么?我只信任自己。
还有宋嘉庚。
宋嘉庚出事了。
不知道是该说果然,还是该说居然。
小傅站在实验室一动没动的等了六个小时,等来的只是那机器从底部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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