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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毕露(1 / 2)

师祁芸幡然清醒,一把推开怀中香软身躯,驳道:“夸你美是我不对,女子的好本就不该局限于容貌,你们各有各的好,为何要堕落到和雄性牲畜一样,需要比美才能赢得雌性芳心?”

“什么叫好?”香敛幽不知廉耻地又贴上来,手指摩挲着她的唇,鼻尖去嗅她发香,“山下人都说有女有子、儿女双全才是好,你也是这个意思?”

师祁芸皱眉:“什么谬论?女子本身就是个好,怎么扯上男的了?就因为‘子’?然而有史可查,诗经上曾有‘缵女维莘,长子维行’一句,便说明‘子’亦能专指女人,传到如今,早就女男都可用,何故成了男人的专指?按照你这说法,‘婴’、‘娃’这些字,都是专指女人了,男的用不得,然而他们却还在用,可见他们有多阴险,你若一谓弃让,这些字说不定会同‘儿’一样,彻底被他们抢走,你可知以前的年轻女子都是用‘儿’自称自己的?如今却见不到了,细细思量,你还想不通么?一谓割舍,不如强抢过来,让它变成自己的代名词,让他们自谋出路去,这才是正常人的行事逻辑。”

香敛幽被她这一番引经据典的说辞打动,面上却不显,媚笑着问她:“那照你这话的意思,妙之一字,是女人少则为好了?”

师祁芸头摇成拨浪鼓,反驳她:“少,是少年之意,其字意为少年女子为妙,从与其搭配之词便可看出其意,妙龄妙龄,自然是少女为妙的意思。”

香敛幽赞赏一笑,又说:“可如今,已有大部分称谓都被男子抢去,比如‘儿’、比如‘郎’,谁知以后,‘先生’一词,会不会也被他们不要脸的抢去,你除了眼睁睁看着,又待如何呢?”

师祁芸小叹一口气,颇为无奈道:“确实棘手,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是绝不会再用那些尊词称呼一般男子的,一则他们不配,二则我实在叫不出口。我很好奇,男人好像特别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男人一样,疯了一般用各种词语指代自己,决口不提男这个字,好似颇为不耻似的,一想到这里,我便释怀,原来真正软弱草包的是他们才对,连直面自己性别的勇气都没有,仿佛知道自己不过是女人族群中分裂出的异化物一般,特别有自知之明的避短扬长。”

香敛幽问她:“方才那场刑罚,你瞧了,什么感受,你吐得可是很厉害,可觉得我恶毒?”

经她提醒,师祁芸又忍不住回想方才的场面,下意识干呕几下,道:“通过方才几场谈话,足见姐姐你是位明事理之人,怎会恶毒?前番打交道时,我便知道你抢上山的男子都是有过之人,那男子身处监狱,想必是犯了此地大罪,冒昧得说,他是死有余辜。”

香敛幽眼睛一亮,满是兴趣地瞧着她,笑道:“你倒是明辨是非,若搁山下,一帮子男的会指着我骂毒妇呢。”

“他们的嘴向来只为自己辩驳,他们的公道也仅限于‘公’人,对女对男,他们有两套标准,男的就算是做到了圣人地位,也仍然对女苛责对男宽泛,我之眼中,这种人再圣也圣不到哪里去,与蜣螂无异。就拿最会嚼舌根的读书人举例,他们常言‘最毒妇人心’,但到了男人这儿,就变成了‘无毒不丈夫’,再看宽容和善心搁在女人身上就是‘妇人之仁’,到了男的身上就成了好事,是‘君子有容人之量’,我年幼尚读书时就看穿了这些男人的把戏,是以从来不信什么‘公道’,他们若懂‘公道’、‘公正’,女子焉能被困在后院焉能声名狼藉焉能近年才步步崛起?”

香敛幽看她的目光愈发欣怡,“没想到山下世界,还能养出你这样一位有智有断的女子,不过就是爱骗人了些。”

师祁芸佯装懵懂,嬉笑道:“骗人?我最不会骗人了,姐姐定是认错了。”

“我认错,我那群千机楼手下搜罗来的情报也不会错,我该称你什么?盗神伏枭,窃花贼梁上君,强匪白日闯,海盗蒙一顾,还是沙城的小庶君——司空云奇?”

师祁芸的笑意僵在脸上,眼皮惊得直跳,“你怎么……”

“我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怎么……对你的身份了如指掌?”香敛幽抚着她的脸蛋,虽不好女色,这几次交道打下来,却被其不同于山下女子的秉性所吸引,“小金台上一战,你侥幸得胜,我心内不忿,私下授意人去查你,这不查不知晓,一查还真是收获满满,谁能想到风靡万千少女的伏枭会是位女子?谁又能想到,这伏枭的真实身份,竟是沙城王第九女、沙城唯一的女庶君?”

师祁芸惊讶过后又挂上笑脸,躲避她的抚摸,快人快语道:“把我单独约到这里来,一不绑我二不杀我,那便是有事相求了,姐姐想要我做什么便直说吧。”

香敛幽勾唇一笑,“有时太聪明了,可是会招人忌惮的。”她两条玉臂挂在师祁芸身上,相互一圈,搂住她的脖子,将人拉进怀里,有意让她的脸埋进她丰满的胸脯中,肩膀微微一抖,本就系得不牢靠的小衣从身上散落,女人浑然赤裸,亮白如雪的身子就这么往师祁芸脸上身上贴,越搂越紧,越缠越密,“不过我喜欢聪明人。”女人展颜一笑,魅惑似妖,“别要你那冷冰冰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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