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知肚明,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是啊,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卑贱?丈夫都可以无情地抛弃她了,她还傻得连命都为他赔上,值得吗?眼前女子的话虽然残忍,但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若当真就这么死了,丈夫也未必会有一丝丝感动,她的命,真的就如蝼蚁般轻贱吗?深吸了口气,她挥去泪。“不,我不会死,我会活得比他更好!”温雨浓松开扣在她臂上的手,露出一抹微笑。“你总算还有救。”事情了结了,人潮也逐一散去。不远处,风悠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双手环胸,唇畔勾起玩味的浅笑。“堡主?”一旁忠心跟随的护卫严子豪不解地唤了声。怪了,堡主几时也学会看热闹了?他对周遭的事物不是一向不为所动的吗?风悠辰没多作解释,淡然道:“走吧!”主子已率先走在前头了,搞不清楚状况的他只得匆匆跟上。斑朋满座、人声鼎沸的茶楼中,坐着一名器宇非凡的男子,由他身上不用刻意营造便能自然散发的领导气势与傲然之色,可看出他绝非寻常人。尤其,在这位于京师远近驰名的茗香楼中,每一次的消费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更别提置身于幽静高雅的贵客席中,将满楼的熙攘喧嚣隔绝于外,以及被待如上宾般亦步亦趋的侍候,唯恐有一丁点疏失怠忽,其超凡身分又岂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冷冷的眼随意一抬,风悠辰手一挥,示意一旁的主管退下,几名管事暗吁了口气,不敢多做停留,有礼地告退。
茗香楼,乃傲风堡名下产业之一。“堡主”始终静伫身旁的严子豪恭敬地轻唤。风悠辰勾了勾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意思很明显。“属下不敢。”严子豪诚惶诚恐地躬身道。对于这个主子,他满心恭之敬之,多年来已理所当然地将他摆在自个儿的生命之前,就算向天借胆,他也不敢与主子平起平坐,深怕僭越了主仆尊卑之分。只不过,风悠辰似乎不以为然,老爱这么为难他。“我说坐就坐,哪来这么多礼数顾忌。”他心里其实十分清楚,自幼失了双亲的严子豪,打从进傲风堡开始便跟着他到现在,近二十年来,严子豪眼里除了尽忠、以及他这个主子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与他出生入死了多年,其忠诚度直可用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来形容,虽然,他说过不曾将他当外人,身为独子的他,早已将严子豪视如手足,怎奈这个忠心又死脑筋的二愣子老是搞不清状况,死守着主仆之份,丝毫不敢放肆。“堡主”严子豪苦着一张脸,堡主又要为难他了。“要说就坐下来说,不然就给我闭嘴!”风悠辰撇过脸,表示没得商量。“是,属下遵命。”没办法,左右为难的严子豪莫可奈何,只好依命行事。风悠辰这才满意地掉回目光,并不意外看到他正襟危坐的严谨样。碧执的臭驴子。既然他认为这样会坦然自在些,风悠辰也不想太过勉强他,随他去了。“你刚才想说什么?”严子豪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钗头凤上,斟酌着道:“关于老太爷的命令”这是目前最令风悠辰心烦的事,除非不想活了,否则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但,严子豪的关切并未令他恼怒。风悠辰英挺的眉微微蹙起,指尖无意识的把玩着钗头凤,撇唇道:“钗头凤于我风家的意义你是知道的,它便等于‘娶妻’之意,问题是我根本不想有个女人绑在身边碍手碍脚,爷爷那边唉,头疼!”是的,他知道。在风悠辰身边待了二十多年,他了解风悠辰的想法,对女人,他向来是无心且冷酷的,生命中最不需要的便是女人,更别提做那种必须与某个女人朝夕相对的事,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蠢得不可救葯。但,钗头凤对风家人意义非凡,传说它最早的主人,是史册上有名的爱国诗人陆游,他将其钗连同深情一并寄予其妻唐琬,只不过后来两人却被迫劳燕分飞,只留下千古悲痛的两首相和之词钗头凤,于是,后人便浪漫的将这支满含他们无尽情爱的金钗也取名为“钗头凤。”后来谣传,只要有情人能得到钗头凤,便能受到其中神秘魔力的祝福,情系一生。约在明朝年间,风家某一代祖先偶然得到钗头凤,与其妻浓情相依直至终老,留予后代的这支钗头凤,不知是巧合抑或真有所谓的幸福魔咒,一对对的有情人皆成了眷属,白首偕老。代代下来,钗头凤也成了风家的传家宝。故,收下了钗头凤,他便无法推辞的必须找个命定佳人,将钗头凤交予她,这是身为风家人必得依循的祖规。思及此,他的心更加沉重了。“堡主不想娶!”看出他深沉的无力感,严子豪问。风悠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哪来的女人让我娶。”“只要堡主放句话下去,全京城的女人哪个不是争先恐后任你挑?”“但,全京城的女人,哪个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来认定?不,没有,没有一个人值得,所以,成亲便成了一种酷刑,爷爷根本是在刁难我。”“堡主,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严子豪欲言又止。“想说就说吧,别吞吞吐吐。”“是。恕属下直言,老太爷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老爷的事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的伤痛,所以对你也就”“我想过。”风悠辰低叹。他的父亲也是个有为的青年才俊,与母亲相爱甚笃,只不过新婚不久,父亲因傲风堡生意上的纠葛纷争,一时大意,遭素有嫌隙的对头冤家寻衅,重伤不治,母亲伤心欲绝,本欲同赴九泉,却因发觉腹中怀有身孕,才在风悠辰出世后,自缢随夫共赴冥府。痛失子媳带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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