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中断这个梦,不再为梦中人伤感,但是,就像她刚开始作这个梦时一样,不管如何抗拒,它依然不定期地在她梦中演出,她开始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不正常,而是害怕她梦中的陆游和唐琬真的如历史所记,含恨分离,此刻,她好希望历史考查错误,好希望这对有情人能拨云见日,长相厮守。为了一个梦搞得情绪低落,忽悲忽喜,她大概是古今中外第一人吧。她又睡不着了。老样子,她准备上天台吹吹风。在出门前,她没忘记披上外套,上回她半夜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天台看星星,碰上宸轩,被他念了一顿,说她像个孩子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感冒了怎么办?接着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令琬凝感动得要命,一整晚睡不着。经过宸轩的门口,她忽然好想和他聊聊天,刚举起手,尚未碰到门铃,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举止太荒唐,三更半夜,人家正好眠,她干什么吃错葯把人家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算了,她正准备缩回手,铁门突然打开了。“琬凝?”宸轩看了看她僵在半空中的手。“你找我?”“是”本来是打算找他,可是后来又改变主意了。“哦,不是。”这算什么回答?宸轩啼笑皆非地望着她。“有事吗?”“有哦,没有。”她临时改口,本来是有,后来又没有了。宸轩忍往笑,又问:“你是不是又睡不着了--等一下,别又告诉我:‘对,哦,不对’这种南辕北辙的答案。”“我确实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吗?”“既然都睡不着,我们去--”两人异口同声说出:“天台看星星!”天台有两张摇椅,那是他们特地放上去的。他们时常在失眠的夜里,促膝长谈,宸轩和她聊他钟爱的律师工作、聊他对某件案子的看法观感,有一回谈到一宗蓄意纵火、造成了九人葬生火海的案子时,他显得好激动,他信誓旦旦地说要搜集证据,将纵火的嫌犯绳之以法,不让这种人渣有所遁形!琬凝知道这个案子勾起了他伤痛的往事,她想,如果当年那场毁了宸轩家庭的大火是人为蓄意而非意外,那么那个人真是罪无可赧!后来,在宸轩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他总算不负受害家属所托,协助警方将嫌犯定罪,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而琬凝对他说的,也不外乎是一些办公室里耳闻的笑料和男同事追某个女同事的花招,但是她略过了一点,她的顶头上司赵毅翔对她似乎她也不清楚,可是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无时无刻在追随着她,而且,目光愈来愈灼热炽烈,她不喜欢他看着她的感觉,让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别人子着她,至少,当她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穿梭时,宸轩投射在她身上的温柔目光令她沉醉、眷恋不已。很难解释,但是,她就是喜欢宸轩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的甜蜜感受,却不能接受赵毅翔的关注。她希望是自己神经质,她只想和赵毅翔保持主雇关系--顶多是朋友。她从不认为被爱是一种幸福,那是一种无形的债,她不愿亏负别人偿不起的情债,她始终认为被自己深爱的人所爱才是幸福,而她确信,她的幸福不会是赵毅翔。那么,是宸轩吗?她感到迷惘不已又来了。琬凝依稀又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火热目光,她如坐针毡,全身不对劲。她拿起尚未建档处理的资料到电脑前处理,但仍旧感觉到那只令她坐立难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她快窒息了!“唐小姐。”门扉被轻敲两下,琬凝认出是倒茶水的小妹。她重重吁了口气,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请进。”“有位先生找你,我就直接带他来了。”“哦?”琬凝正准备望向门口,小妹又神秘兮兮、带点兴奋光采的附在她耳边说:“他很帅唷!是不是你的男朋友?”琬凝微红了脸。很帅?她已猜到七、八分了。“嗨,琬凝。”宸轩笑意盎然地出现在门口。“宸轩!”之前的忧闷全不翼而飞了,她展开笑靥奔向他。“你怎么来了?跷班哦!”“闲着无聊,来逗逗你。”“哼!”琬凝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把她当玩具吗?逗?她很清楚宸轩来找她一定有事,因为他明白她的工作时间不像他那么有弹性,为避免影响她的工作,他从未在上班时间找过她。“说吧,陆大律师纡尊降贵究竟有何贵干?”宸轩难得露出了腼腆之色。“就就是你昨天交给我的菜单,搞搞丢了!”“丢丢了?”琬凝很不客气地爆笑出声。昨晚吃过晚饭之后,宸轩说他下午四点过后就没事了,可以由他先去买菜,五点再顺道去接她,所以琬凝就预先把菜单开给他,由他去买齐。当时,他把菜单往茶几随便一丢,说什么他待会儿再去看〔么他身为律师最引以为傲的条件是口才和过目不忘的超人记忆结果呢?琬凝抓住机会糗他。“敢问陆大律师,昨晚是谁告诉我,他的记忆力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这会儿,菜单呢?你把它吃啦?”宸轩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别这样啦,琬凝,就是电脑也偶尔会死机啊!”“被你打败了!要我再写一张吗?”“不,你用念的就行了,纸张会跑,我的脑袋可不会跑。”“是吗?”她知道宸轩记忆能力很好--毕竟要将厚得足以压死人的六法全书倒背如流、运用自如并不是平常人办得到的,尤其是像宸轩这样混得吃香烫手、如鱼得水的人!简直非人哉!“这是你唯一一雪前耻的机会,听清楚耶!”她有意刁难他,故意念出一大串菜名′料,念到最后,几乎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才停止。“ok,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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