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疼肿了么?”慕容冲挑着眸子扫了他一眼,气鼓鼓正襟危坐起来:“老不羞,没正形。”
朱红锦绣盖的马车在长街口停下,身着外氅玄色翻领袍的男人下车挑帘颇有具风度的伸出一只手,接着一只如初雪洁白,纤细骨节匀称的手从马车中伸出搭在男人的手上。路过总有几个好奇的人停下脚,见男人英姿瑰伟,便连带着想瞅瞅这只玉手的主人样貌。
苻坚此时就如同一只炫耀配偶的雄兽,修炼了近千年的海龙,知道一些人伦。老夫少妻向来为人诟病,可对于雄性来说,他们潜意识却会认为得到更年轻貌美的妻子是一种值得表彰的功绩,自然会得到同性中更高的地位认同,这是雄性的本能。
慕容冲伏着身子探出头,瞧见男人那副模样便挑起一边眉。弯着眉目笑盈盈往人群睨了一眼,姿态优雅的扶着男人的手走下马车。
他着实是美到摄人心魄了,长街小巷男男女女都不可避免要看他一眼。苻坚搂着他,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舒心了?”慕容冲装模作样依在他怀里,小声凑过去问。
“舒心。”苻坚答。
便作寻常贵族夫妻模样,带慕容冲到几家金号定制了不少配饰,去面馆简单吃了碗小面,天将黑了则学人去河边放莲花灯,卖灯的小贩磨了墨却见慕容冲已经把花灯扔水里头了,愣了愣:“贵人,您不在花灯上写点什么吗?能许三个愿那!可灵了!”
慕容冲也愣了愣,抿了嘴巴不说话。苻坚则搂过他,对小贩道:“再给他拿一只莲花灯来。两人牵着走在热闹的夜市里,慕容冲不爱左顾右看,苻坚走快他就跟着走快,苻坚走慢他则跟着也慢,好像再热闹繁荣的集市都与他无关,总给人一种不食烟火的冷淡感。苻坚发觉,侧头问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慕容冲答道:“有。”
苻坚奇怪,问他:“怎么不去买。”
慕容冲歪头又答:“为什么要买?”
苻坚又问:“你是不是不懂怎么买,怎么与商家交谈,怎么得知那都是些什么?”
慕容冲盯着他,半晌,回道:“嗯。好像是这样。”
苻坚顿时叹了口气——真是个窝里横的夫人:“怎么一出门就这么腼腆,搁屋里头不是挺大胆的么?跟我成婚前没人带你来过人间?”
慕容冲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自己买过东西。”
苻坚无奈把他拥进怀里哄:“我的小祖宗啊——以后多带你出来逛逛吧。看到什么想买的就拉我的袖子,带你去买好不好?”
慕容冲又点点头,肚子瓷实抵着苻坚的下腹回抱男人的腰,抱得苻坚心窝柔软的不成样,只觉小妻子实在可怜可爱。
半月高悬深空时苻坚带着慕容冲来到与燕国帝后约定的酒楼阁间。相隔一刻不到,阁间的木门便被敲响,身后跟着侍从的一对男女走入房来。
那燕帝燕后看起来容貌出众,约摸将近不惑,面容却有些憔悴。燕帝抬眼看去阁中,只有两人,男人看起来大概与自己一般大,身旁那美艳绝伦的女子却最多不过双十年华,两人看上去更像是父女,但女子腹部微鼓,竟还怀有身孕,想来应当是夫妻。确认并无危险后,燕帝抬手,失意侍从退下,携燕后入阁关上了房门。
苻坚也不废话,直接翻手取出一只青玉瓶,将燕太子那一魄放了出来,施法将他现了魂形。燕帝后见此皆是一愣,泫然欲泣,燕帝率先惊悟过神,径直朝苻坚垂首做了个揖以示感恩。苻坚朝他微微点头,留言道:“魂现三刻,勿留遗念。”便拉着慕容冲避去屏风后,把空间留给父母子三人。
兴许是怀了胎的缘故,慕容冲见了那场面竟有些感触,小声叹慨:“人间皇室竟也把子女看的这般重么?那人的一生这么短?岂非要经历许多难过?”
苻坚把点心端到他面前,沉默不语。
慕容冲今日似乎很有心得,接着道:“当是真有情父子了,那皇帝若是不疼儿子,太子又何必只留一魄之念于人间,还想要见上父母一面呢。这应当是人间的道理吧?”
苻坚看了他一眼,想到慕容冲的父母似乎很早就不在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小便到了他这儿,说道:“不想了。”
慕容冲低着头,果然没再说了。
三刻后,燕帝敲了敲屏风,又道了声谢。慕容冲走出屏风后看了看夫妻两人,发现燕后泪眼花花,时不时抬眼看向自己,似是有话要说。
慕容冲没等她纠结,主动走了过去。苻坚不晓得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末了慕容冲让燕后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便目送燕国帝后离开。
回来后慕容冲便又坐进苻坚怀里,他虽然爱独处,但也很喜欢与这位年长的丈夫亲密接触。拥抱、亲吻、交配,他都可以在男人的身上捕捉到极大的满足。
而苻坚也非常欢迎小妻子的娇怠,他喜欢看到慕容冲依赖自己的模样。
“要用夜宵么,这家酒楼的菜品不错。”
慕容冲窝在他怀里正温情暖意,不大乐意动,回道:“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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