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不堪、面相破碎之物。
山雨欲来,竹骨易折。
凭借气味、面容、声音、谈吐和微笑,发展隐晦地埋于舌底的念头。
这是幸事,抑或祸源,它存在双面性。
红尘人世未曾想过,宽衣解衫不作他说。
画皮的心犹在却没了肤骨,我之齿眸清明,却兀自不解其意。
胸膛的心音直言不讳,并非不解,应是负隅顽抗。
我无意掺和凡俗琐事,自然而然,万事不入心间。
游鱼盘桓在池底,夜幕般的星河铺一层,使我看不分明那池中之物的原貌。
炭黑如石,掠光浮华。
一尾朴质游鱼,早已遭遇不测,死去多时。
那池,原来只是普通寻常。
只因游鱼死去,墨染油渍,宛若垂帘夜幕。
“游鱼糟蹋一池水。”我陈述。
“倘若眼中清澈见底,映的从来都是倒影,与视若无物何有差异?”心音质问。
“没有差异。”
此后直坠失重的层层悬崖,煨烫的热纠缠我的识海,是剧烈的恼怒不忿。
拳风苍劲,踢腿凶煞,木桩晃动厉害,断裂的坚木插进拳臂,怔愣的我端详流血大量的伤处,食髓知味。
“我为游鱼,目中无人。因而自在极意,枷锁铸就。”
寺庙的鱼木声响阵阵,佛像空有彩釉,阴雨连绵,空气潮湿,雨露晨珠挂在金像的面颊。
人们为私情欲念而跪拜恳求,误打误撞,对雕像信以为真。
信神拜佛,只是求心安,迷幻想。
寺庙遭毁,佛心也不剩多少。
我只是换上巨剑,穿一套漆黑铠甲,便踏往遥远路途。
刺目电杂讯,震耳欲聋。
景象如潮水迅速褪去,残响的胶带不再转动。
呵出的呼吸都是雾气,环境冷得彻骨,连骨髓都感到一股阴寒的冰冷。
废弃的殿堂,残旧破败。
外边天色幽暗,伸手不见五指,树木窸窸窣窣,仿佛飘荡着黑色的幽影。
当我回过神,鼻腔溢流浓郁的血液,提醒我的体魄超过负荷。
澄澈的水晶垂挂在身侧,痛楚使我清明。
衣衫染满暗色发黑的血污,既有我受伤的缘故,也包括重伤或死去的无数人们。
溢出明亮辉光的,长着羽翼的诡异生物在我眼前盘旋。
它伸出那双石灰般硬白的手,划过我的脸颊,却并没有动手取我性命,反而温驯地垂低着翅膀。
冷漆般青白的碎片从我的脸颊掉落,我感受不到痛楚。
喉咙被提拽的那刻起,鱼白的丝缠绕我的眼、我的手,我的腿和手臂。
深陷进皮肤的钢丝切割血肉,躯壳似快要四分五裂的拼图。
提线木偶歪曲脖颈,废弃品站立中央。
诚如芸芸众生的帷幕,观众席仅此一座。
年长男人的视线疲惫倦怠,对于舞台上最为竭力挣扎的演员。
四周残破不堪,座位东倒西歪,木材陈旧的潮湿气味,殿堂损毁的摇晃悬顶,钨丝电流的光照不稳。
他的唇边扬起弧度,带出艳丽的微笑,白手套拍响掌声。
“空乏其身,欲先绝情。你是最优秀的大英雄,怎么不懂长痛不如短痛了。”
“姥爷,我不认同。是你偏执钻牛角尖。”
“说得真事似的。”
我的眼眶流出湿意,怪异的鎏金染透眼白,脊背生长着增生出额外的骨,它撕裂皮肤,瘙痒作痛从肩胛两侧传来。
“——嘶,咳,呃啊!”
无比沉重的分量压在我的脊背,雪白的羽毛跌落在地,光芒笼罩成茧,包裹住我的躯体。
我感受到暴虐的力量流窜,震耳欲聋的叫啸传出我的喉咙。
不像人类的声音。
爱梅特赛尔克不经意地脱口而出,他的视线厌弃怠惰,移到我身上时转化为嫌恶的失望。
“连这等程度的光都容不下,你没有交涉的价值。看你,如今这副惨样,我在废物身上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
爱梅特赛尔克自座位起身,他的脚步缓慢,淡金的瞳目望着我的眼神无比冷淡。失常的感官使得我嗅闻到以太气息,但男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暗属性以太,不时刺痛我的神经线。
我的喉咙发出喘息不止的渴念,剧烈的饥饿绞紧我的腹部,鱼白的丝线仍缠紧我的躯体,我无法动弹,只能张开嘴巴发出仅存意识的话语。
“我不弱小我能证明——”
“无论外表如何,怎么看都已经从里到外是彻底的食罪灵了。大英雄结束沃斯里以幸福为名的安逸,最后却以绝望继续他的事业,真是讽刺。你将孑然一身,与曾为同伴的人们厮杀。就这样鲸吞人类,帮我尽情蹂躏他们吧。”
“我不是怪物。”
仅存的想法刻在意识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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