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脑子里不知为什么蹦跶出斯帕纳说的关于材料的话:“……材料承重的部分最好用有一定柔韧性的材料,这种材料虽然硬度相当不错抗压性很好,但是一旦超过承受范围的话会很脆而彻底碎掉……你问怎么碎啊,大概和塑料裂开成碎片那样差不多啊……承重部位的选材除了强度之外也要好好参考柔韧性、延展性等的数值才行啊……”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个项目里请教斯帕纳时候他说的话了。
现在这些话反而让他联想起来阿纲。
单纯用材料学的名词或者原理来概括一个人不免有些片面,只是两者正一看来有一个共同点:各自都有自身的极限。
脑海中塑料在高压中碎裂的模样让他联想到阿纲的背影……
不、自己在想什么呢?被里包恩和九代目等众人魔鬼训练后的阿纲承压能力肯定比自己强吧,肯定只是自己多想了。自己的承压能力在经历了炼狱一般的大学时期之后也只能够说勉强能打,一紧张就需要胃药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就算他真的过来依赖自己,现在自己脑子也是一团麻线,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不帮倒忙拖他后腿就非常好了。这样想起来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第一句话就咬到舌头了——啊啊啊!想这个干什么!感觉一想起来现在就要羞愧到脚趾扣地了。
果然,心情越烦躁越不应该多想。
打开门进入自己房间,正一放下饭盒,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吉他。
思绪混乱的时候果然还是强制自己想一些别的比较好。吉他调完了音,开始弹自己最熟悉的blood&pepper,s的歌来热热手。
烦躁的时候会想要玩乐器,吉他电子琴都可以。只要开始弹奏,脑子里被音乐和指法占据,杂念和烦恼在心中沸腾,随着琴弦的震动而从体内弹出,挥发进空气里。几个简单的和弦组合,但是在不同的演奏手法和速度下却能传达出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和信息。无法名状的情绪同和旋律融合一起,与空气中的粒子振动共鸣,原本局限在肉躯之中的自我,也随着音律蔓延扩张到更宽广的空间。
现在的自己玩音乐只是业余爱好而已。最初以玩闹的心态来学习音乐,最后却不小心爱上了音乐甚至妄想着说不定可以以此为生,结果初中的时候就通过十年后的火箭筒看到了成为职业音乐人的未来自己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这种时候,大部分人或许是想着,哎那也没有办法就继续当做爱好好了,可是我怎么都很难接受这一点。随着演奏技术和乐理知识的提高,也学习了作曲,本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努力改变未来的。不、无论试了多少次,那个未来依旧没有改变过。越是尝试努力,越是绝望,音乐需要天赋,而这种东西不是努力能够获得的。缺乏作出高传唱度旋律的才能,只会写出教科书般的作曲结构和编曲,再怎么编曲我的歌里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和谐感。最让人受打击的是,如此多的事实摆在了眼前,自己依然难以放弃这份热情,也无法接受没有才能的自己。
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打算彻底放弃,把自己的电子琴和吉他都挂在网上。网上有人愿意要,最后还是因为太心痛了没办法下手转卖掉陪伴自己练习这么久的乐器。没有从事自己喜欢的东西所需要的才能和天赋,又因为喜爱无法痛下决心彻底放弃换个什么别的爱好。在准备好跟随阿纲来意大利的时候,本来说想要彻底和音乐做了决,和那个没有用又优柔寡断的自己说再见。
“真的要放弃吗?”阿纲问我。
是的呢。明明向阿纲这样表示了,心却感觉异样,在大学时期每次阿纲来美国看我的时候,脚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轻盈。坐在寝室里在键盘上弹奏时,出乎意料的旋律从指尖流出,连我自己都出乎意料。第一次,没有不和谐的声音,简单却又流畅的旋律同自己当下的心情一样轻盈。我赶紧用软件将那一段录制了下来。
在大学毕业放弃之前,至少把这首歌完成吧,那时候的我对自己说着。可是没有想到,那之后的作曲和编曲都不断遇阻,加上炼狱般的学期最后冲刺和毕业考试周,直到毕业那天都没有完成。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大学结束要搬家的时候了。
“正一君,那个旋律是你自己写的吗?”阿纲当时从西西里飞到波士顿来,帮我一起收拾宿舍准备搬去意大利。在他的请求下,我在吉他上弹奏了那首未完成的旋律。
“……好棒啊。虽然我不太懂音乐,但是总觉得正一君的旋律能够触及到内心深处的感觉。”
听到阿纲的评价那一瞬间,感觉眼泪差点要流出来了。以至于为什么呢?连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模糊的感觉自己不是孤独一个人。
才能也好,天赋也好,无法被自己所热爱的东西所认可,让我有种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在这个星球上奋斗。可是现在阿纲却在这里,告诉我说我的音乐能够触及他的内心。自己和笨蛋似的对音乐的固执、纠结和心酸并不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也不全是白费力气。
“正一君,那个,你这些乐器还是留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听更多正一君的歌曲。彭格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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