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jerisdevoir珠宝之歌?”
是克莉丝汀回来了吗?是她唱起了珠宝之歌?我为什么无法动弹……还躺在剧院地下湖边的床上?!
艾瑞克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起身,不受控制地行动着。起床,着装,带上一张只能露出一点额头和下巴的面具,藏匿着身形在五号包厢欣赏了克莉丝汀担任女主角主演的《浮士德》,又顺着暗道来到了化妆间,结束演出的克莉丝汀正在那有些忐忑地等候着她的天使。
艾瑞克看着眼前巨大的化妆镜前那略显瘦小的身躯,听着自己对她的夸赞,教导她只能为他和音乐奉献爱,然后在克莉丝汀对此表现出了一点小小的质疑时,自己的喉咙中爆发出了怒吼:
[你必须爱我!]
[是的我的音乐天使,今夜,我只为你而唱!我已经为你献出了自己的灵魂,真正的我自己已经死去了!]克莉丝汀敬畏地回答着。
艾瑞克听着那虔诚的回答,心中迸发着无比喜悦的光芒。
这个回答对艾瑞克来说就是天使的箴言。克莉丝汀是将他从地狱救赎的天使,她的歌声,她的话语,即使再次听闻,也依旧让他如痴如醉。也或许,就是这样的回答,让他再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绝无放手的可能。
[我的孩子,你的灵魂是那么的纯净,就连皇帝也得不到如此珍贵的礼物,谢谢你!今晚,天使也会为你的歌声而感动!]
可是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些,这一切看起来如此的真实。艾瑞克对眼前的一切十分费解,因为这发生的一切,正是曾经的克莉丝汀在接受他三个月的指导后,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凭借一首《浮士德》第三幕的珠宝之歌名震巴黎后,他曾亲口对克莉丝汀说出的。
还在茫然之际,艾瑞克身边的时间似乎扭曲了起来,飞速向他身后涌去。虽然艾瑞克没有惊慌失措,但扑面而来的记忆似乎要将他的身体冲散似的,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好在这洪流终于在艾瑞克即将无法站立的时候停下了。他睁开双眼,却发现先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了。没有歌剧院,也没有地下湖,只有一间老式,略有些破旧的小公寓,墙壁上挂着颜色鲜艳的波斯挂毯。
艾瑞克认出,这是他曾经唯一的“熟人”达洛加的房子,而房子的主人正在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肩膀。
[快告诉我,她还活着吗?]
[非要这样使劲地摇我吗?]艾瑞克听着自己的嗓子里虚弱地挤出几个字。
[我不是说了吗?快死的人是我……]
又是十分熟悉的对话,发生在他为了成全克莉丝汀的自由放她与夏尼子爵离开后,他找上达洛加,委托他在自己死后帮忙刊登,以便让离开的克莉丝汀回来将他安葬,以此证明他的成全。
艾瑞克不明白过去的记忆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他无法动弹,也无法离开,只能那样听着自己向达洛加讲述着,将那道血淋淋的,至今依然还藏在心底的伤口撕开。
[她就站在那儿,十分真实地站在那儿,就像一个未婚妻等待着自己的未婚夫。当我像小孩一样来到她面前时,她也没有躲闪,甚至她的额头有那么一点……哦!不……是的确有一点抬起……然后……我就亲吻了她!而她始终没有逃避,静静地站在我身边。
啊!达洛加,你能了解吗?吻一个人是多么的美妙!我那可怜的母亲,却从不让我亲吻她……她总是将面具扔到我的手上,然后转身跑开!当然,我从未吻过其他女人!从来没有!因为这种美妙的感觉,我流眼泪了,甘愿跪在她的脚边,亲吻她每一只脚趾头,但当时她哭了……
哦!达洛加,你不知道,当时我能够感觉到她滴落在我额头上的泪水,那么温暖、轻柔,它静静地滑进我的面具,与我的泪水融合在一起,最后流到我的嘴里,咸咸的……我想拥有她全部的泪水,于是我摘掉面具,但她并没有被我的丑陋吓住,仍然留在我身旁,泪眼模糊地扑在我怀里……上帝啊!感谢你将世上一切幸福都赐予了我!……在我跪倒在克莉丝汀面前时,她对我说:‘可怜、不幸的艾瑞克!’然后她将我的手牵起,她吻了我的额头…你明白吗?我仅仅是一条甘心为她献出生命的狗,仅此而已!]
尽管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艾瑞克依然能体会到那时的那种仿佛将他的心都撕开的疼痛,而他的身体此时正在沙发上蹲坐着蜷缩成一团,痛哭流涕。
“可是她…她吻了我…她吻了我啊!像我这样的人!……”
曾经的艾瑞克,总是对剧本或者中所谓的一吻定情嗤之以鼻,因为从没有人愿意亲吻一个像是从深渊中爬上来的怪物,即使他的亲生母亲。但是那个吻,那个包含着情感的吻,是那样的温柔而甜蜜。克莉丝汀从来都是天使,因为唯有她,会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这张可憎的脸庞,轻柔地落下一吻。他曾经只以为那是救赎,是安慰,可笑自己竟然要到如今才能体会到那吻中饱含着的爱与怜惜。
[当时,我手里握着一枚戒指,是要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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