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几乎是眼前一黑。
这是并不令人感到意外的态度。应星这个人自矜又高傲,连学徒犯下重复且愚蠢的错误都难以容忍,更加不可能允许自己犯下大错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坐牢。景元不能说是毫无预感,但真的听到这句话,他还是觉得像是有一把重锤,直接砸在过度工作而嗡鸣抗议的脑袋上。难以言喻的巨大失望感席卷了他——不是说老老实实认罪不好。但应星犯下重罪、如此坦然地认罪伏法、让罗浮大半洞天和诸多云骑陨落,又自然而然地丢下自己决意去死——
有某种极端的情绪从景元欠缺休息的脑子里跑出来,并且越来越鲜明地强调它的存在感。景元伸出一只手,扯着应星的头发,将年长的恋人扯到身边死死地按住了。
“身犯十恶逆的重罪之人可没什么人权可言。”景元阴沉着一张脸说,“既然这条性命你自己都觉得不必要存在,最后借我用一下也是无妨的,对吧?”
04
应星有想过自己会面临怎样的终结。
一死谢罪是必然的结果,死前会被如何“废物利用”也有心理准备。工造司百冶这个职位不算低,一些死囚会被如何“使用”,应星不会没有概念。他有想过试药、试刑具、新的拷问读心法,基于如今的不死性,也猜过炮灰营——但再怎么出格的想象里,也不可能包括眼下这个情况。
景元在自己面前,用手指安抚扩张自己。
囚室里很不方便,景元丢掉下装,一只脚踩在应星的肩膀上,分开腿在应星的眼前用手指开拓自己。穴里也许是洗过了——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因为忙得连轴转、景元这几天根本什么也没吃,反正天人亚种又不会因为区区几天没吃饭而饿死——在手指的翻弄下吐出一点点浅色的肠肉。景元踩得很用力,应星几乎错觉自己的肩膀要被踩碎了,但近在咫尺的香艳景色又让这具已经尝过景元美好之处的身体唤醒了熟悉的冲动。他眼睁睁看着景元左右手两根食指伸进去搅弄出水声,小巧的穴口被一点也不爱惜地扯得洞开,揉弄成十分可口的艳红色泽。
哨兵过于敏锐的五感,将恋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牢牢地刻进了脑袋里。较任何时候都更加浓烈的发情的气味和格外活色生香的细节,让应星的身体诚实地勃起了,但他的脸色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温存的时刻都更加难看。
“何必这么做?”应星忍不住问道,“我们就普通的告别不好吗?”
景元没有回答他,而是脚上用力、直接把应星按倒,然后去扯应星的衣服。他颇为轻松地将完全没有适应哨兵巨力的匠人身上的衣服扯掉,伸手将应星胯下的东西掂了掂。被恋人近距离的勾引、被甜蜜的信息素包裹,刚刚转变的哨兵在没有经过任何爱抚的情况下,性器就如同幼鹿一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景元的指尖不过轻轻捻动几下就坚硬如铁。
于是景元似乎十分满意地跨到应星身上,对准穴口缓缓地坐下去。
应星整个人都混乱起来。
同景元的交合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心灵手巧的匠人甚至在恋人的默许下尝试了更多的玩法。有些景元很配合,有些双方都很喜欢,有些不是很合适的就再也不做,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情事永远是温柔的、亲昵的、偶有激烈但有分寸的。然而这次不一样——这一次完全不同。
景元像是打从心底里将应星视作某种东西……某种自慰的道具一样使用。他在应星的身上起起伏伏、抬起下巴放肆呻吟,肌肤在激烈的动作中泛起红色,肠肉紧紧地吸着应星的阴茎,似乎是很快乐的样子——
然而应星动不了。他既不能像往常那样,给沉浸在快感中的恋人安抚,也无法逃开景元的控制。像是狮子、又不怎么像狮子的精神体凑到应星耳边,巨大的爪子按在应星的胸口。那东西应当是没有用力气才对,应星却怎么也动不了。
穴肉摩擦着阴茎的触感让人发疯。耳朵里听到的喘息声让人发疯。透过白色巨狮一样的精神体的鬓毛中间,隐约能看到的、上下起伏的白皙身体也让人发疯。无可救药的快乐从下而上,精神上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却如同被摔碎的药罐子一样渗出来,让应星的嘴巴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应星尝试着伸手。
上半身被如同狮子一般的巨大精神体死死按住,应星再怎么摸索,也碰不到景元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样茫然失措的神色招来了一点怜悯,应星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景元碰到了——
应星和景元的十指交握,单手用力,竭尽全力摆脱精神体的压制、把自己拉起身。
迎面看到景元匆匆别过的侧脸。
应星满肚子的话都被憋进肚子里了。
他不可置信地去摸景元的脸。探过去的手被景元用力拍掉了,但他还是在景元的脸颊上碰到了湿漉漉的东西。
很难以置信、很没有道理,因为景元根本、明明就不是那种会悲伤春秋的人。他是传统的仙舟长生种,是坚定的巡猎的信徒,是重视法度与道理、重义轻生死的云骑骁卫,与罗浮传统“侠士”无比相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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