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的地方路就越是难走,不仅在于道路崎岖,更在于容易一个不小心迷失方向,但值得全车组人员都庆幸的一点是十八号监狱距离北方塔也就大约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只要熬过这几个小时就可以短暂轻松解放一下了。
严绥安身侧的向导看上去就一副稚嫩年轻的样子,大概是刚从训练基地毕业没有多久,见这一路畅通无阻,也没有什么意外事故发生,整个人都不再紧绷,微微松弛了下来。
但扭头见严绥安还保持着那一挺拔的坐姿,又立刻挺回了腰板,不仅将手中的枪又握紧了几分,满脸还写着大大的“戒备”二字,差点让萧时辰乐得笑出声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在颠了一刹那后又平安无事地继续向前驾驶过去。
萧时辰想他们现在应该是进山了,他抬起头来,却也在光照过来的瞬间半眯起眼睛。
透过车栅栏窗照进的光忽明忽暗的,斜斜地覆盖住他的半边身子,像闹脾气的情人一样捉摸不定。
猛然又是一阵颠簸,却比先前几次都要来得更为猛烈,且极为猝不及防,连前车组人员的通报声都没有传过来。
整个车厢都在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晃动,坐在两侧的人也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惯性纷纷向前冲去。
原本还苟着身子的萧时辰立马眼疾手快地替严绥安挡了一下,展开肩膀充当人体肉垫,生怕对方哪里磕着碰着,而他自己中枪的膝盖也在此过程中落地,在地面上狠撞了一下,发出剧烈闷响让旁人听了都觉得揪心。
但哨兵并没有吱声,还将担忧的目光投向自己所护着的人。
“坐回去!”
晃荡一结束,年轻向导也就立刻反应过来,直接持枪,用枪口对着萧时辰把他抵回了原座。
小向导不知道这个哨兵哪来的毛病,从他新上司进车厢后就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跟发情的猫似的,他寻思着春天也还没到吧。
不过严绥安也真是好定力,在这种赤裸裸的注视下也还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说话,不行动,好像根本没有把萧时辰放在眼里。
他想,就这样的心理素质怪不得陆首领会让他接任新总执行官一职呢。
如果严绥安是哨兵的话,年轻的向导转念又突然冒出来了个想法,他或许就去大胆地追了。
毕竟这年头做事稳当还好脾气的哨兵实在不多了。
在光消失的那一刻,车厢也彻底暗了下来 。
他们正在通过一山洞,萧时辰记得,这个山洞很长,地面也不太平,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顺利通过。
坐在对面的年轻小向导没忍住打了个哈切,只觉得困意上头,强撑着点了几个头后,还是没忍住闭上了眼睛。
萧时辰并未察觉到这个变动,他的全身心从一开始就只放在他的向导上,所以当对方握枪的手动时,也牵动着他的心一动。
紧接着的晃动,萧时辰也依旧是本能地作出为严绥安接应的姿势,却忽而被拽着手腕向后一扭,整个人都以一个很是屈辱的姿势反跪在车地上,脸冲着车厢边,后腰处被人拿着枪抵着。
很是简单粗暴的擒拿方式,萧时辰虽疼得直倒吸凉气,但嘴角却是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至少还愿意碰他,不算是特别生气了。
“严长官…”
萧时辰体内的负面情绪已抵达满额,隐约有了爆走的趋势,如若是寻常的哨兵早已进入了深度暴走状态。
“闭嘴。”从头顶上冷冷传下一道声音。
萧时辰不理会这生人勿近的口吻,放低身子,故作气虚游离地接着说道:“阿严,我腹部还有伤,很疼…”
身后人没说话,但萧时辰很明显地感受到压在他身上的力度小了几分。
刚打算开口再讨好地说几句,又被压了下来,看来身后人是识破了他的套路。
严绥安想,他怎么就给忘了,萧时辰的精神体从来都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狼,不会被任何人驯服的狼,谎话连篇的狼。
狼永远都只是会狼,不可能会变成狗。
是他自己给忘了。
所以,萧时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这件事情的,是从来南方塔后的早出晚归,还是从不愿意他一起陪同来南方塔,还是更久以前。
被抵着腰的人不敢乱动,生怕枪弹无眼,真让严绥安一个不小心上头崩了他。
严绥安做得到吗。
萧时辰在心底叹口气,他觉得严绥安真的做得到。
都说事不过三,他瞒他的事情多得可能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无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时辰闭了闭眼睛,身后人忽然动了,他本就松垮的衣领被向后拉扯,露出一截脖颈。
“…嗯…”哨兵无法抑制地从喉咙里发出闷声。
他后脖颈链接背部的那一块皮肤正被人用力地撕扯着,像是恨不得把他的皮肉生生咬下来一样。
同时,一股源源不尽的精神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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