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对盛珏道:“下车,正好到饭点了。”
盛珏依言而行,规规矩矩地跟在贺知寒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抵达的餐馆,并为它的高度震撼了一瞬。
贺知寒脚步微顿,侧头笑着搂过盛珏肩膀,拥着他往前走。
盛珏一僵,但半点异议也没,无比体贴地顺着贺知寒每一分细微的力道,叫他省劲儿。
贺知寒怀疑就算把盛珏往电线杆上抡,他都会老老实实一头往上撞。
进了餐馆,琳跟前台说了几句,就走在最前面引路,直上三楼,拐进了包厢。
盛珏又被“包厢”的大小震了一下——以为里面放个桌子差不多就满了,但实际上,它差不多和裴夺别墅的客厅一样大。
空窗,大圆桌,古香古色的木质装修,玻璃缸中数条游鱼,透过窗向外看,底下是一片山石美景,还有赏心悦目的花丛。
贺知寒笑着问:“感觉怎么样?这地儿还不错吧?”
“……”盛珏答得卑微,“我觉得我已经不会吃饭了。”
贺知寒笑出声:“行了,先坐。这次是预定的套餐,没问你有没有忌口,凑合着吃吧。”
盛珏看了看这排场,又看了看贺知寒,想着“凑合”二字,满脑子都是“打倒资本主义”,非常郁卒,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哪里,感谢您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
房间正中是聚餐用的那种大桌,大概能坐下12个人左右,他们就三个人,就选了靠窗的小桌。
“琳,我应该没太多文件要看吧?”
“不算多,”琳面无表情地两臂上下伸直,“也就这么一点吧。”
贺知寒苦笑:“真的假的……我基本就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啊。”
“除非放弃原来的计划,不排查这些东西,会清净很多。”
“……那算了,我还是努力一下。”
说着第一批菜式已经端了上来。贺知寒也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盛珏:“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来了。盛珏答得谨慎:“没有,一切听您的吩咐。”
“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贺知寒笑眯眯的,“我给你一个住的地方,也会给你一笔钱,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盛珏吃惊于事情的走向——他满以为自己会被用来泄愤,但贺知寒却轻轻放过,甚至还要赔上一笔钱。
“您请讲。”反正肯定是离裴先生远一点,也不算太难。
可他却笑着,几乎有点戏谑:“每周看一本书,给我交两百字读后感。”
“……啊?”盛珏满目茫然,“什……什么书?”
“什么都行,你要乐意看言情也是可以的。”
盛珏无言。
“贺先生,”盛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我也有一点存款,我可以自己……”
“不准拒绝,”贺知寒笑,“不管怎么说裴夺挺喜欢你的,我太小气可不行,而且对你大方一点,我受害者的立场可就太完美了,随时能找他算账,一点都不心虚。”
“……”盛珏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贺知寒毫无破绽地抿了一口梅子茶,心想小朋友还是有点太嫩了。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实话的。
贺知寒不怎么敬业地看了一下午文件,早在下午六点钟就迅速让自己下班,回裴夺那里去了。
提前下了车,跟司机说定暂时不必来接后,贺知寒独自向目的地走去。
时值深秋,天色沉得早,太阳已经隐没,灰蓝的天空里透出几分寒冷的忧郁。
贺知寒逐渐走近,忽然在门前发现一个人影。
男人只穿了衬衣,背靠门柱,门廊下晚间的小灯映出昏黄的光,打亮了他的侧脸。但灯光太虚弱,被灰蓝调的世界侵吞,男人融在将灭未灭之间,仰头望着天空新浮出的星辰,神色冷淡,目光放得很远,像是要掉进世界的背面。
贺知寒皱了下眉,走上前去,将他双手都拢进自己掌心。
“宝贝儿,你在外面站了多久?手都成冰了。”
裴夺眼珠微动,一瞬不瞬地看着贺知寒,明明神智清明,回答却有些迟缓:“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一醒,你就又不见了。”
贺知寒握着他的手一顿,干脆把他整个儿裹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他驱寒。
“不是梦,我回来了。”贺知寒语气温柔地哄,“老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裴夺轻轻从他手里挣出来,双臂搂到他背后去,下巴抵到他肩膀上。那双手苍白如雪,在深秋的寒风中浸泡许久,关节和指尖都透着艳红,在黑色的风衣上一贴,分外刺目。
“嗯。”
裴夺只停留了不过三秒,转身去开门。
输入密码,门打开,刚进去,贺知寒就把人抵在门上,头微微偏过,跟裴夺接了个吻。
贺知寒往后打算起来,裴夺突然手一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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