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
喻闻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把摊开的相册摆到他面前,指着衣服上,那个蓝色的鱼形标记,问他说:“这是你手绘的?你在哪儿见过这个图案?”
谢鹤语看了眼相册。
初中时候的校服,校服下摆画了个深蓝色双鱼图案,线条简单,能看出来是手绘的。
时间久远,他还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画这个图案。
“……不记得,但我肯定见过,可能觉得好看,就画衣服上了。”
“是吗?”喻闻怀疑道。
当初谢鹤语帮他搬电脑的时候,也说过眼熟,但他当时没在意,后来上网搜过,确信这边没有这个图案,也不是谁家的logo。
而且,他电脑上的是黑色的,谢鹤语要是没见过,怎么知道原版是蓝色?
喻闻心里有一些猜测,穿书这种事确实玄妙,但既然有他,或许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决定试探一下。
“你的书里……主角是谁?”
谢鹤语黝黑的瞳孔凝视着他,不说话。
喻闻紧张起来。
不会吧,不会真如他猜测的……如果是真的,谢老师肯定是魂穿,毕竟有这么多照片为证……
“抱歉。”谢鹤语道:“这次我跟不上你的脑回路。”
喻闻:“……”
哥,你沉默半天,在解读我的脑回路啊?
喻闻不死心,“在书里,楚晗跟谁……是一对?”
谢鹤语:“……哪本书?”
喻闻还是不死心,换着法儿问,谢鹤语一问三不知,他总算放弃了。
“没事。”他恹恹道,“我忽然发疯。”
谢鹤语安慰似的摸摸他的脑袋,说:“我去洗漱,困了就先睡。”
喻闻蔫巴巴地点头。
他嘀咕:“还以为能聊聊那边呢……”
他还挺想家的,其实。
谢鹤语听到了这句嘀咕,捏着洗手间门把手,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洗手间。
同床共枕没有预想中那么奇怪,喻闻累了一天,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最大的心事是这个莫名出现的图案,其他的没心思想。
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在谢鹤语怀里。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毕竟他睡相差他自己知道,谢鹤语估计半夜被他“攻击”了,不得不把他箍在怀里。喻闻发现自己两隻手并拢蜷在胸前,谢鹤语单手捏着他两隻腕骨,他一动,谢鹤语就会下意识用力。
嗯,打人后惨遭製裁。
喻闻眯着眼睛看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天光,醒了会儿神,然后无意识地用脸颊蹭蹭枕着的胳膊。
这样抱着睡还挺舒服的……
谢鹤语的体温贴着他的后背,热度熨帖。现在是早秋,气候还有点闷热,到了冬天,这样抱着估计更舒服。
“……早。”谢鹤语被他蹭醒了,眼睛还没睁,先抵着他的后脑杓,低低地喊:“男朋友……”
唔。
喻闻觉得谢鹤语对男朋友这三个字有执念,像是某种名分的认可,之前他偶尔喊谢鹤语男朋友,酷哥脸上就会浮现出生动又克制的愉悦。
“早啊,男朋友。”
喻闻动弹不得,回不了头,只能放轻语调,跟着重复。
谢鹤语总算醒了。
攥着喻闻手腕的手松了些,喻闻便挣脱开来,转了个身,跟他四目相对。
喻闻醒得早点,已经清醒,眼眸明亮。反观谢鹤语,眼神还涣散着,好片刻才慢慢聚焦。
他看见喻闻,第一反应是笑了一声。
喻闻莫名其妙,但谢鹤语笑得挺好听,那种低沉的共鸣像是从胸腔蔓延上来,磁性低哑地落在耳边,涟漪一样扩散,一圈圈地响。
他就也笑起来,两人互相看着,笑了一阵,喻闻说:“你笑点好奇怪啊,男朋友。”
谢鹤语果不其然挑起眉,笑意愈深。
他说:“醒来看见你,开心。”
两人起床洗漱,喻闻跟谢鹤语并肩站在镜子前刷牙,明媚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窗前的绿植生机勃勃,他们用的杯具款式相似。
莫名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但这才确定关系第二天诶。
刷完牙,谢鹤语说:“过段时间,等你行程不那么忙,我要搬个地方住。”
“搬哪儿?”喻闻含糊说。
“离公司宿舍不远。”
喻闻就说:“那离这里也不远,既然不远,干嘛要搬家?”
谢鹤语从镜子里看他一眼,表情有点意味深长。
他说:“我爸年纪大了,需要私人空间。”
……哦。
喻闻心想,阿叔还怪讲究的,这么大房子,非要一个人住,不嫌空荡。
谢鹤语先行去车库开车,喻闻磨蹭了一会儿,慢悠悠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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