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牛山成天阴着脸,宋荷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森又拦了花儿一趟,却三言两语就被她敷衍走了。
……
该走了。
王水生把炮製好的药,一一收拾好,装进包袱里。
小小的一个包袱,除了药以外,别无他物。
此时,天还只是麻麻亮。
王水生再次看了看天色。
想了想,伸手入怀,将他身上仅剩的一块玉佩,放在了床头。
而后站起来,拿起包袱,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棍,离开了这座小屋。
小屋院门虚掩着,与以往别无不同。
王水生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有个背着包袱的身影,走进了那座小屋。看到床头上的玉佩后,她匆匆将之收起来后,就追了出去。
……
“……你那会儿觉得自己做得隐秘,其实根本瞒不住我。你炮製草药要用灶用水用柴,那些都是我准备的,我自然发现了不对……”
牛大花还在述说着。
经由她此言,也算揭开老爷子藏在心中多年的疑惑。
为何当年他离开时,她能那么准确的发现,还备了那么多的干粮。
“……我感觉你要走了,我就悄悄地准备大馍,怕被我娘发现了,我就趁着他们不在家时烙大馍,烙好了就藏在我屋里……
“……那会儿不管我爹娘说什么,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跟你走了,所以他们斥骂我,我也没放在心上,换做以前,我早该闹起来了……那晚我去送饭,无意间看到你欲言又止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要走了……”
番外之落魄将军俏村姑
荒无人烟的乡间小道, 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
前面那个人身材高大,手持一根木棍,后面是个女子, 身形娇小,却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不该跟着我。”
男人停下脚步, 有些无奈道。
后面的女子也不说话,几步走上前去,走到男人身边时停下了。
男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暗中跟着他跑出来, 也是他伤势未愈, 警惕心不如以往, 等发现时, 二人早已远离了牛家庄。
之后他无论说什么, 她都是一言不发,他停她也停,他走她也走, 让男人甚为无奈。
“你一个姑娘家……”
“你饿不饿?”
男人的话被打断,两个南辕北辙的话题, 若不是他定力一向极好, 一定会被噎得不轻。
“你还有伤在身,咱们都走了一天了。你水米未进, 难道真不饿?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花儿从怀里掏出半个馍,掰了一半给男人,又若无其事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找个什么地方落脚?你若真不想我跟着你, 送我回去便是, 大不了我就嫁给那章鹏, 顶多就是被他日日殴打,死不了人。”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之前男人赶她,她情急之下说出章家逼婚之事。
听闻后,男人剑眉微蹙,显然并不知此事。
之后便撵她撵得不是那么坚决了。
见此,花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而她说让男人送她回去,也不是无的放矢,此地她虽不知是何处,但估摸离牛家庄有三十多里路。
她对大柱哥虽不甚了解,但知道他是个好人,不可能让她一个女子单独上路。
他不送她回去,自然最好。
若是送她回去,她也不是没办法。反正自打得知男人要离开,她已经决定破釜沉舟,家人不要了,脸也不要了,赖也要赖在他身边。
“你如此跟着我跑出来,就不怕你家里人担忧?”
男人的眉皱得很紧,仿佛打了个死结。
花儿盯着那个死结,忍住想要伸手去抚平的衝动。
“我临走前,给小弟留了话,等我走后,小弟会告诉家里人我的去向。”
说白了,老五牛茂河是花儿一伙儿的,她也就只能说服最小的弟弟跟她一起胡闹。
“你吃吧?吃点再赶路。”
她又把馍往前递了递。
男人没有接,转身走了。
她也不说什么,忙把馍塞回去,继续跟上。
……
临近黄昏时,二人终于来到一处破庙。
真是破庙,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庙门都倒了一半,里面的庙舍也都倒得差不多了,只有供奉泥塑道像的屋子还残存,却是门窗破败,其内蛛网灰尘密布。
男人用棍子将蛛网扫尽,又出去找了水来,将屋中的灰尘大致清理了一遍。这期间花儿十分积极地在一旁帮忙干活。
两人清扫出一片地方,男人又去寻找木柴来生火。
等火堆烧燃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四处安静得吓人,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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