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记不得桑基霸占了他身体多久。
桑基抚摸他大腿根部密密麻麻的疤痕,犹如千万条蜈蚣蛰伏在皮肤下,可桑基从不嫌弃,尤其爱抚摸这里,甚至是亲吻。
再次醒来,是被疼醒的。
那莫捂着肚子滚下床去,胃部翻江倒海,未爬到厕所就先在门口吐了一地酸水。随即又开始咳嗽,声声入肺。
折腾他一夜的桑基早不见踪影,他晃晃悠悠去冰箱里翻吃的,刚闻到面包的味又开始干呕。
咔嚓,门开了。
桑基悠悠然进门,提着两大袋东西,正准备往卧室去,余光瞟见厨房趴着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那莫整个头正埋在垃圾桶里。
“那莫!”桑基丢下东西,果子滚了一地。
打横把那莫抱起,桑基恍若抱起了滚烫而柔软的麻绳,他身子软塌塌地,四肢发抖,再怎么叫喊他的名字也不见反应。
那莫听见桑基在说话,但辨认不清。全身的血液像被火烧开沸腾一般,肚子里的东西翻搅成一团,心脏也剧烈跳动得快要蹦出来,麻木与昏眩慢慢淹没他残存的意识。
他受够了,那莫如果这样死去,桑基还会找那莎南麻烦吗?这是桑基害他如此的。
意识清醒已是深夜,那莫眉头紧锁,咬住后槽牙去抵抗身体上的痛楚,桑基陪护在一旁,打点滴的右手被他握着。
卧室橘黄幽暗的光叫那莫看不清桑基,这个人好像很喜欢置他于死地,又在黄泉路门口拉他一把。
那莫动了动手指,挣脱桑基温热的掌心。
“醒了,把药吃了。”桑基搅拌水杯里的颗粒。
闻到浓烈的苦味,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栗一下,那莫偏过头去。
“躲什么,有用吗?”桑基放下勺子,捏住眉心,“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了,受不了你要告诉我。”
那莫无助地望向桑基,汹涌的情绪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别在这里假惺惺,我说过了,我难受我疼,你有放过我吗?你理我了吗?”
“来啊,今晚继续。”他破罐子破摔道。
桑基抹去他溢出的滚滚泪珠:“不做了。”
“那就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桑基道:“别闹,把药吃了。”
“是我在闹吗?是我在闹吗桑基?!”心脏疼到他说不出话,喊桑基的名字变成虚声,哽泪的喉咙发出呜咽:“桑基,是我的错吗?”
“出生在雅图帕是我的错,母亲是妓女也是我的错,我被卡尔买走当情人还是我的错,我一心惦记我的妹妹,你拿她威胁我也算我活该。”他面红耳赤,呼吸一停一喘。
桑基面色发青,强压怒火,握住杯子的手青筋爆起,“他妈的够了,别再说了。”
“我一生下来就是错的,对不对?”
“我叫你闭嘴!”桑基攥紧杯子,“嚓”一声,陶瓷杯子裂开一条缝隙。
他极度烦躁,喉结不安地一上一下滑动,快步去厕所处理手上的碎杯子,躲避那莫炙热的目光。
那莫望着天花板,原来桑基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他永不承认。
桑基接了个紧急的电话,但他从厕所出来神色如常,换个瓷碗继续给那莫搅药。
那莫抢过他手里的药,一个眉头不皱全喝光,药苦但没心里苦,等把乱七八糟的药都吃完,那莫都快饱了。
他盯向原地踱步的桑基,漠然道:“你走吧,我不会自杀,你让我当什么角色我就是什么角色。我可不敢赌你的良知,赌那莎南的命。”
“好。记得吃药。”他走得干脆利落。
那莫低喃冷笑:“虚情假意。”
一连好几天,桑基都不见踪影,那莫也没有下楼受人监视的意图。他偶尔听到远处枪击炮轰的动静,或者一大群黑车半夜驶过街道。
这里也不见得有多安生。
叮叮叮~~~
那莫没理,缩在吊椅上小憩。
“你好,请问是那莫吗?在家吗?”嗓音干净温柔,像融化冬日的一抹早春阳。
意识到不是桑基,那莫慢吞吞去开门。
“你是?我不认识你。”那莫打开一条缝隙,又警惕准备关上。
身着时髦衣衫烫卷毛的青年见状堵住门,“我做了午饭,你要吃吗?海鲜饭和炖牛尾。还有兔子。”说话间,青年从裤包里掏出一只手掌大的灰兔,活的,还在青年手里活蹦乱跳。
那莫不解皱眉,关门的速度不减,眼瞧青年的手指快被压上,那莫危机时刻停住了,他说:“你是桑基派来的人?”
青年不言语,那莫最后一点情面都不想留了。
“杰里米,躲开。”
楼梯间闪过一个黑影,那人挺身而出一把将青年护在身后,抵住那莫关门的动作。
摩尔斯讪讪一笑,“他不是桑基的人,你不用为难他。杰里米也住在这里,就在四楼,他很好奇你,想认识你就给你做了份午饭。”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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