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序看得心里发烫:“我去洗澡,困了就先睡。”
谢鹤辞摇头,用鼻梁摩挲她的脸颊:“我等你,老板。”
被揽进沾着水汽的怀里时他调整了下位置,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应时序给他揉腰按腿,力度刚刚好,他在昏昏欲睡时听到她问:“冷吗?”
如果没有应时序,这个时候他应该独自缩在那栋破旧小楼的硬木板上发抖,但是现在他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有可以抵御寒风的胸膛依靠,所以他说:“不冷。”
他睡意全无,充满爱恋地吻在她的唇角:“一点也不冷。”
应时序沉默,抚摸的动作渐渐停下,她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语速缓慢:“你在这里,住的惯吗?”
谢鹤辞不明所以,他心里咯噔一下:“老板,是我太吵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他惴惴不安,生怕应时序下一句就是让他回到隔壁,连忙保证:“我会很小声的,真的!别……别赶我走……”
应时序听出他的慌乱,哭笑不得:“谁要赶你走,问你住的习惯不习惯,要是有哪里不便就给我说,我好吩咐他们给你准备。”
她把人紧紧搂住,安抚怀里受惊的小兔子:“胡思乱想什么。”
见谢鹤辞冷静下来,她突然道:“你考上的哪所学校?”
谢鹤辞一愣:“……s大。”
s大是出了名的不好考,谁家孩子要是上了这所大学不得敲锣打鼓宴请全村,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应时序问:“如果再参加高考,你有把握能考上吗?”
谢鹤辞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能。”
他说:“我能。”
应时序摸摸他的脸颊:“等到来年开春,我送你去复读。”
谢鹤辞猛地抬头。
她平静地注视他:“小辞,你不该止步于此,你会走得更远,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我相信你可以。”
“不过到时候会给你办走读。”她补充道。
在还完债之前,读书考大学这件事不在谢鹤辞的计划内,他一夜未眠,贴在应时序的胸膛上听她的心跳声,应时序对他的好,他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应时序就起床收拾了,见她打开行李箱装东西,谢鹤辞顶着熊猫眼一骨碌爬起来:“老板,你又要出差吗?”
他眼巴巴地望着,如果有尾巴肯定已经耷拉下来,应时序揉揉他的头发:“不是。”
她勾着谢鹤辞的下巴轻轻摇晃,笑得意味深长:“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
坐上飞机时谢鹤辞的大脑还是懵的,他坐在窗边,缥缈的云雾极速掠过,露出下方广阔连绵的青山,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转头发现应时序正皱眉揉捏山根,立刻就把遮光板放下来。
感受到光影变幻,应时序睁眼:“没事,你不是喜欢看吗?”
她说:“我不是因为这……算了。”
谢鹤辞眼下的青痕很明显,她抬手抚摸,动作温柔:“还有几个小时,累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她是一时兴起,厌烦了无处不在的监视,将满满当当的行程推到后面,带着这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兔子到外面好好玩玩。
飞机一落地谢鹤辞就打了个哆嗦,他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呼出的热气直接凝成白雾,将他的眉眼笼上一层朦脓的轻纱,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抬起眼笑吟吟看着应时序。
应时序牵起他的手在路上慢悠悠走着,他们的行李被送去了酒店,此刻一身轻松,无忧无虑,谢鹤辞与她十指相扣,长久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声音低缓:“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身旁的人转头看他:“哪里来的山?”
谢鹤辞没有说话,他本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鸟,现在终于能找到可以栖息的山林,他躲在温暖的巢穴里,任由外界风雪呼啸。
她问哪里有山,山不就在他的面前,是他的归处,是他的港湾。
“老板!”
随着一声高喊,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长相精致的少年双颊绯红,他顶着蓬松的茶栗色短发,里面穿着单薄的夏季服饰,外面裹着厚实的羽绒服,对着应时序兴奋道:“老板,真的是你!”
他长着一张天生就很上镜的脸,纯洁而又可爱,似乎才注意到她身旁还有别人,扭过头上下打量他。
谢鹤辞下意识想要松开应时序的手,他局促不安地将头埋在围巾里。
应时序紧紧牵着他,她回忆起这个少年的身份:“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立刻回道:“老板,我在拍戏呢,你要过来看看吗?”
他假装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亲昵,朝谢鹤辞大方打招呼:“你好,我叫林樾。”
他好奇:“你是老板的男朋友吗?”
相反高他半个头的谢鹤辞更显得弱势一些,面对这个笑容明媚的男孩,他不知该如何回复,只能求助地看向应时序。
应时序道:“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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