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正好见到在她门前守着的赵妈。“小姐醒了?不如再去睡会儿?”
白玉跑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攀着栏杆看着一楼:“唐俊生回来了?”
赵妈点点头:“被老爷打了好一会儿,现在去书房说事了。”
听到他被打了,白玉心情瞬间好了些,咧嘴一笑:“打了多久?我怎么没听他叫唤?”
赵妈一时有点无语,想这小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小姐快再去睡会儿,入秋了早上最是凉,一会儿唐少爷要回您屋的。”
白玉吸了口气,心里砰砰跳了两下,月下香艳的景色又一次跳到她脑海里。不能想不能想!她急急跑回床上捂了头装睡起来。
看她一脸羞色,赵妈不禁有点奇怪了,难道白小姐什么时候对唐俊生开了窍?
白玉用头捂着被子,闭紧了双眼,好像这样就不会想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一样。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唐俊生也混身狼狈地走了进来。白玉没有动作,听着赵妈给他上药离开,听着他去衣柜里拿衣服换上,听着他走到床边。过了一会儿床那边就塌陷了一块下去,白玉心咚咚跳了两下,若是这情景放在从前,她可能直接早呼呼大睡了,可如今偷看过了他那话儿,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她等了半晌,却没感觉到他有躺下来的意思,悄悄把手里被子拉下来一点瞅他。
唐俊生感觉到被子在动,也转过来看,两人一下陷入尴尬的对视。唐俊生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被逼着上了她的床。她两只眼眨了眨,幸好她用被子捂住了脸,才没有让他看到她脸上的窘然。唐俊生开口说:“你也被禁足了?”
白玉点点头。
唐俊生见状又转回身,叹了口气,禁足一个月,也不知道芝芝那边一月后又是何情景,且他还信誓旦旦地应了她周末见可岳父这边事关他以后事业,实是违逆不得。只听身后人问道:“你是想出去?”
“是啊。”他好歹也得给江从芝递信儿。
白玉说:“出去是不可能的,我爹的手段你没见识过我可见识过。”
唐俊生满面愁容,眼睛亮了一下:“赵妈和何叔可以出去吧?”
白玉头脑聪明,知道唐俊生应该想给那姐儿递个信儿,顿了顿说是。他心里安了安,赵妈看不惯他和江从芝卿卿我我,可何叔能帮他,如今的问题也就是要让何叔来一趟。思来想去,他决定今日先把信写好了,再让赵妈叫何叔来。
唐俊生慢慢侧躺下,背上实在疼得难受,许是昨日夜里和江从芝折腾太久,竟沉沉睡过去了。
江从芝睡得香甜,日上三竿了才起来。树兰刚下了学,进来看到她惺忪的睡眼不禁一笑:“芝姐儿越来越懒了。”
江从芝轻笑一声并没有反对,树兰看她一张脸白里透着红,越来越水灵了。她抿嘴一笑,定是唐少的缘故。
江从芝又问了问她一些上学的进展,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午后,前面有人来报杨姓军官来找江从芝,于是树兰又急忙起身为她寻衣物起来。之后的几天杨姓军官倒是时常来,除此之外她便忙着准备上台的曲子,江从芝倒没有特别紧张,只不过李知音催得紧,平添了几分忐忑。
树兰看着她抱着琵琶,素手纤纤,就在那四根琴弦上拨来弄去就成了一曲。她啧啧称奇:“芝姐儿好生厉害呐!要我说,妈妈大可不必担心芝姐儿。”
江从芝笑了笑,把琵琶放倒在腿上,问她:“唐少还是没有消息吗?”
树兰眨眨眼,摇了摇头。
江从芝出了出神,不知道想什么。
树兰也不知如何安慰,这种来几天就忽然不来了的客人在堂子里多了去了。唐俊生那模样,指不定就被其他哪个女人缠住了手脚而忘了芝姐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江从芝神色有点郁郁,这时李知音传了话儿来说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儿柏曼先生就要来拉铺了。
江从芝皱皱眉:“谁?”她以为是听错了,要拉铺也该是杨姓军官才对,他都打了多少次茶围了。
可来人却说:“柏曼先生。”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可她从未与柏曼先生见过面,他理应该先从打茶围开始。妈妈不是最在乎这些条条框框的?怎的如今给了这柏曼先生例外?她心中犹疑:“你确定这是妈妈的意思?”
来人点了点头说:“有王庭作保,芝姐儿可放心。”
王庭作保,王庭是个什么好东西?她心里忐忑得很,生怕又来了个像王庭那样有奇怪性癖的,一个王庭她还吃得消,两个可真真受不起了。树兰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烟粉色的洋装长裙问她:“芝姐儿穿哪件?这身可好?”
穿哪身?连面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穿哪身能勾引到他?像王庭,他就喜欢女子柔弱可欺的模样。像沈照和,就喜欢她妩媚的模样。像唐俊生唐俊生喜欢她什么模样呢?她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唐俊生说过,喜欢她骚浪的模样。
“芝姐儿?”树兰见她出神,又唤一声。
江从芝脸色红了红,但是想到唐俊生心中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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