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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在亭中停留许久,他只想抓住这难得的柔情时刻,李承泽却出口赶他走:“你再不走,别人要说我和你私通款曲了。”

“那这确是真话。”范闲又在羞羞笑。

范闲从世子府离开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府邸,路中却被王启年拦下。“范公子,小人名叫王启年,在京中做些买卖。公子初来京都,想必对京都各方势力并不清楚,小人亲自画了这京都的势力斗争图。在此特地交给公子。”

“说吧,要多少?”

王启年见范闲如此爽快,说道:“二两。”

范闲扔去二两银子,见王启年用牙咬了咬,擦了擦放进怀里,他又打开那所谓的图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几个小人,旁边写着各自的名字,里面的李承泽是一个有着羊驼刘海的火柴人。他没忍住笑出声,对上王启年的视线又正了神色,说出自己的所求:“我呢,在儋州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原本想杀我,可惜技不如我。他说是奉命行事,我为了抓出幕后之人便留了他一命,不料他妻儿不知所踪。不知王大人,在京都有没有见过他的妻儿?”对上王启年惊异的眼神,他又继续说:“王大人想必对京都了解颇多,范某初来乍到,寻找友人的妻儿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知王大人有没有听闻我这友人妻儿的消息?”王启年哪还不明白范闲的意思,只是他不曾透露自己的身份,难不成这范闲真是通天神人?他思虑片刻,小声告知了住处。

其实范闲本不必多此一举,只是他不想被人猜疑,只能大致按照前世的走向行动。

天色已暗,等光亮全部被黑夜吞没,范闲领着滕梓荆出了城。

一座木屋展在眼前,屋前是一大块空地,右边立着口井,王启年就坐在井边喝水。

王启年看见范闲和滕梓荆,搓搓手上前说:“范公子、滕大人,可叫小人好等哇!小人已听闻范公子在诗会上一诗惊人,也在此恭喜范公子。”他在官场上善于恭维,阿谀奉承那套学了十分。

范闲顺势而为,呵呵一笑,“说笑了,感念你照顾滕梓荆妻儿,这是范某的一些心意。”说完范闲朝王启年手里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王启年笑得嘴角要咧到耳后根了,“两位大人,里面请。”

见滕梓荆推开门与妻儿团聚,范闲也不愿久留,撂下一句“明日我会去鉴查院。”

范闲显然对翻窗这活情有独钟。李承泽刚吹灭玉烛,被突然出现的范闲惊了一下,他抚了抚胸口,指了指虚掩的门,“其实你可以推门进来的。”

“急着见你,哪还想的了那么多。”范闲拉过李承泽的手,左手使了点真气点燃烛心,从窗外倾泻的皎净月光即刻被烛火取代,寝殿里霎时光亮许多。应着这光,倒是方便了范闲看李承泽。

李承泽带着范闲就往榻上去,榻上铺了软垫,塞满了细密的棉花,外面用棉布覆盖,这布做的精细,几乎看不见线中的缝隙。范闲还想继续白天的温存,李承泽似笑非笑,像是拷问他:“你今晚去哪了?”

忘报备了。范闲这才离开三个时辰,李承泽说话的语气就要把这屋顶掀了。

可是范闲看着身袭红衣、双手交叉的李承泽,越发口干舌燥。他又把目光移到李承泽光洁的脚上,脚趾圆润嫩滑,只感下身窜起一团火。

“去帮滕梓荆寻他妻儿。”范闲不敢坦言自己的邪念,只能委屈地说道。

这理由冠冕堂皇,李承泽也不想追究。只因那是被他间接害死的滕梓荆,也是他和范闲中的一根刺。李承泽顿了一瞬,又想到了什么,“今日诗会滕梓荆是不是也去了?”

范闲立刻明白了李承泽的意思,“他去了,郭保坤也在。是我思虑不周,让太子一党抓住了把柄。”

“司理理的事要尽快办了。”李承泽轻叹了口气,他还没休息够呢,又要卷入这纷争中了。“必安,告诉靖王世子,让他想办法相约花魁司理理,越快越好。”

谢必安脚尖轻点,身影隐入黑夜,快速向世子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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