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李澈正在整理身上的衣袍,面上不见丝毫愤怒,她放下了心,有心情整理衣饰,那就问题不大。萧时?善见他的头发还是湿的,立马拿了一块干净帕子,站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发梢裹在里头擦拭,柔声说?道?:“全是那两个丫头自作主?张,竟然背着主?子做下这等丑事,赶明儿我就让人?把她们发卖出去。”弃卒保帅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也怪我治下不严,见她们素日?里伶俐乖顺,便以为是个能任事的,没想到她们会生出这等不安分的心思,把规矩都忘到了脑后。”李澈偏头来?瞧她,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如此幽深难辨,又?仿佛是极寻常的打量。萧时?善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好像身上的衣服都被他一层一层地剥了下去,逼得人?无地自容。她不让自己露怯,心里又?怪他的眼神太过唐突无礼,在这样的注视下,她给他擦发的手也慢慢地缩了回来?。他的眼里添了丝嘲讽,萧时?善绝不会看错,他瞧不起她。依然是漂亮夺目的面容,一如她所有肤浅的喜好,他的声音有些冷,“别再说?那种可笑的话,你与她们有何?不同?”他像是自问,又?仿佛早有答案。萧时?善惊愕地看着他,心头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浑身的血液直往头上冲。李澈却不再看她,系好腰间的玉佩,径自从她身旁走了出去。啜泣声忽远忽近, 夹杂着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响,攥在手心的帕子愈发冰凉湿冷,萧时善紧绷着身子, 脸上?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扇了一巴掌。她头晕脑胀,魂魄都仿佛短暂地脱离了躯壳,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拉回些神智。萧时善深吸了一口气, 撩开珠帘, 喊了人?进来,吩咐道:“把人?绑起来,找个空屋子关一晚,明日一早发卖出?去?,就说是偷窃财物, 手脚不干净。”至少要比爬主子的床好听。碧荷碧珠二人当即大惊失色,不管是什么由头,只要被主人?家发卖出?去?的丫头, 甭想混到个好去?处。碧荷率先反应过?来,扑过?去?猛地磕头, 泪痕满面地哭求, “少奶奶您这是要我们的命啊,奴婢也是想为少奶奶分忧解难,愿意?舍了这副身子, 替少奶奶留住公子。”萧时善的视线从?二人?身上?缓缓扫过?, “如此说来你们还?是赤胆忠心了。”碧珠低下了头,她自是后悔不迭, 不该跟着碧荷做下错事,但她也是因?着自己的一片思?慕之情?,心想着万一成了,哪怕是一夕之欢也好,到了如今这地步,她才真真觉得是自己鬼迷心窍了。“呸!姑娘别听这个贱蹄子的话!分忧能分到主子床上?去?了?谁稀罕她舍身子,一块臭肉,苍蝇都不沾,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疏雨早就气得柳眉倒竖,这俩贱蹄子不是给她们姑娘脸上?抹黑嘛,方才她一进屋就瞧见姑娘眼尾泛红,那副强撑着的神情?令疏雨顿时心疼起来,因?知姑娘素来要强的秉性,不肯在人?前示弱,这会?儿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听到那碧荷还?在满嘴喷粪,着实让疏雨气不打?一处来。角落里红纱灯罩散出?的朦胧光晕,萧时善站起身,轻声道:“既然如此忠心耿耿,就再她赏三十大板,把人?拖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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