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手杖,金色虎身盘旋,虎头狰狞。储司寒很平静,他耳力好,自然将这对话听了个干干净净。视线接触,储司寒大大方方,在气度方面,他才不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知枝,叙完旧了吗?”他甚至称的上儒雅,“王府准备了元宵宴席,该回去了。”“好了。”宋知枝偏头看向裴和,“裴哥哥,再见。”裴和:“妹妹,再见。”宋知枝抬脚离开,跟储司寒走了一段山路,然后上了那抬三十二台的大轿。进了王府,两人分开,宋知枝去了起居的院子,储司寒去了处理政务的大殿。待进了大殿,他吩咐穆让:“将那书生丢进水里喝几口水,别弄死了,多喝几口水,大概能让他脑子里多点水。”又叫张宝晚宴准备酒,宋知枝,你跟本王斗!看谁以后离不开谁,必叫她日日缠着自己,声声羞涩满目春情。 耀玲珑“要我穿戴这些?”宫娥排成两行, 一边都是各色漂亮的衣裳,料子柔软水滑,颜色鲜嫩, 绣了精致的刺花, 一边是华丽的首饰, 金簪流苏手钏,流光溢彩的光芒交织, 令人眼花缭乱。宋知枝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闪到了,她忍不住拿起一支海棠花簪, 那簪子雕琢分出九支枝丫根须,一色的米粒大粉色宝石点缀,像一颗奇巧的海棠树, 焰火透过粉色的宝石, 那光闪啊闪,像捧了一天的流星在手心。宋知枝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东西。“是,这是王爷的命令,娘子,您坐到梳妆镜前, 老奴给您梳妆。”“我只是一名宫娥, 为何要穿这样华丽的东西?”这些东西,好像宫里头那些娘娘用的啊。姑姑回:“您要给王爷侍酒啊, 今日府上有宫宴,好多大臣都来了呢。”原来是这样,宋知枝捧着那支海棠簪子乖巧的坐下。“娘子钟意这支簪子?”姑姑问。女儿家哪有不爱美的, 自然都喜这些亮亮的东西, 宋知枝也不例外,“我觉得都好漂亮。”姑姑从镜子里瞧宋知枝的脸, 又白又软的小姑娘,透着一股子乖。怎么有人长的这样乖。
很容易找到宋知枝的长处,大概知道该如何打扮了:“这支钗很漂亮,娘子的眼光极好,那老奴给您簪这支。”“不。”宋知枝摇摇脑袋,她自小的生活习惯是,最好的东西要收着,弄坏了可惜,虽然王爷很富有,她也要珍惜他的东西,她指尖抚着漂亮的珠花爱不释手,“不簪这支,您选旁的吧。”换了衣裳,簪了漂亮的首饰,宋知枝看着铜镜里闪闪亮亮的自己,想到上次宫宴上那些皇后娘娘。她觉得自己像这些首饰一样明亮了。她拎着裙子转圈圈,在镜子里左看右看,“这真的是我吗?”姑姑被她逗的笑了,“当然是您,娘子本就容色倾城,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去含凉殿了,王爷那边的宴席应该已经开始了。”宋知枝看一眼那海棠花簪,放回宫娥的托盘里,披上斗篷踏出宫室,往含凉殿去。今日参加宴席的皆是储司寒在朝中的心腹,大部分以武将居多,储司寒好武,这也是武将们露脸的好机会,有几个武功不错的祝词,武剑,有好战的直接在殿上比试,剑招利落,剑花行云流水。储司寒点评几句重重赏了几人吩咐传歌舞。编钟丝竹悠扬,美丽窈窕的舞姬如水波涌入,舞姿曼妙舞姿婀娜,花朵一般围城一个圈,宽大的袖子作帘相接围着中间的女子。忽的,所有的舞姬倒伏下去如花瓣,露出中间的女子,竟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时间,大殿中将士的目光皆被两人所吸引,如痴如醉。这是明琴第三次为储司寒跳舞,她看见,高坐上的男人漫不经心执着酒杯,幽深的目光淡淡。她虽是低贱的舞姬,可长的美,舞起来的时候更是浑身发着光,从没有男子能抵抗。素白纤细的手指挽着轻纱一步步,窈窕的朝他舞过去。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捧纱一般的水袖如月光一般轻盈,她轻轻甩动算好了距离,拂在储司寒的面上,身子骤然往后直直栽倒,她的腰肢比任何女子都要柔软,后下腰至水平面也没有问题。可最后一次,她想赌一次。于是她真的直直往他身前栽去,只要他愿意伸手扶她一下就算成功。储司寒看见倾倒过来的身影,往身侧一避,明琴近乎于要倒在地上,确定自己赌输了,她腰肢一挺,愣是如燕略过水面,惊鸿一闪,吸腿翻身踏步翻起。明琴在场中转着圈,水袖随意在一位将军脸上一甩,那将军痴迷的拽住她一截水袖,又被她轻盈躲开。一舞落,众人还沉静在优美的舞姿里。“跳的不错,尤其是两个领舞,”储司寒散漫的撘膝坐着,眉心不耐的蹙着,“本王想起,莫先生最是喜爱舞蹈,就将你二人赐于莫先生。”“张宝,今日元宵佳节,不好让莫先生孤苦,你将她们二人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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